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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的“捞钱”人生:工作几十年,一半时间跟捞钱有关

作者:澎湃新闻 来源:澎湃新闻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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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0

东营市纪委监察局


2017年7月,(山东)东营市地税局原党组成员、稽查局原局长翟宝山,因涉嫌严重违纪,被市纪委立案审查;2017年9月,被移送检察机关;2017年9月,被开除党籍;2017年11月,被开除公职。为充分发挥典型案例警示教育作用,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吸取惨痛教训、警钟长鸣,切实把纪律规矩刻印在心上,始终保持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今日起,推出“以翟宝山腐败案例为镜鉴”专栏,刊发翟宝山严重违纪违法案件评析文章,全市各级各部门单位要以此为教材,深入开展警示教育。


翟宝山,男,汉族,1963年4月生,山东广饶人,大学文化,1986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80年12月参加工作,曾任广饶县交通局交通管理站职工;广饶县税务局城关税务所干部,丁庄税务所干部、副所长,稽征股副股长,直属分局副局长;广饶县地税局党组成员、副局长等职务。1998年8月任广饶县地税局党组书记、局长,2002年10月任市地税局油田分局局长,2006年1月任市地税局党组成员、油田分局局长,2016年3月任市地税局党组成员、稽查局局长。2017年7月,因涉嫌严重违纪,被市纪委立案审查;2017年9月,被移送检察机关;2017年9月,被开除党籍;2017年11月被开除公职。


我们经常面对这样的考问,“权力是什么?权力是谁给的?权力应该用来干什么?权力用不好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对此,翟宝山作出的回答竟是“权力平时感觉不出,办私事谋私利还真管用”。正是存在这种错误的权力观,翟宝山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捞钱,疯狂敛财,最终把自己“捞”进了无底深渊。


把单位当成捞钱的“店子”


翟宝山说,反思自己的前半生,可以用一个“捞”字来概括,在自己工作的几十年时间里,有一半时间跟捞钱有关,把单位当成捞钱的“店子”,自己就是“店老板”。的确如此,为了捞钱,他把手中的权力发挥到了极致。经查实,2005年7月至2017年3月,翟宝山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索取、收受他人钱款近500万元,接受各类礼金、消费卡300余万元;另有涉嫌受贿、不能说明来源资金500余万元。


应该说,无论是作为市地税局油田分局局长,还是稽查局局长,翟宝山的职务并不算高,但手中的权力却很大。因此,在他的身边聚集了一帮经商搞企业的“朋友”,他们经常凑在一起吃饭、打牌,谈论的也是如何赚钱。近墨者黑,久而久之,翟宝山也熏染上了铜臭气,不知不觉萌生了与他们共同捞钱发财的贪念,彻底沦为“商圈”中的一员。去哪儿捞钱?怎么捞钱?靠山吃山,靠油吃油,翟宝山盯上了油田这块大“蛋糕”。由于身居油田分局局长要职,手握收税生杀大权,辖区内的油田单位自然敬畏他三分。翟宝山瞅准了他们的软肋,也找到了捞钱的门路,通过帮“朋友”向油田一些单位催要工程款、承揽工程、推销生活用品等方式,收受“好处费”。大到几千万的建设工程,小到几万、十几万的茶叶、干果、服装等日用品推销,他都有求必应,自己办不到的就托其他朋友帮忙,不放过任何捞钱的机会。尽管油田单位有关负责人对翟宝山的这些无理要求并不情愿,但都慑于他手中的权力,敢怒不敢言,只能答应。翟宝山曾两次帮助“朋友”向油田一企业推销茶叶,对此,该企业负责人很无奈地说:“翟宝山向我提出推销茶叶时,我也很不愿给他办,但是我们集团下属好多家公司都在他的单位纳税,如果不答应,怕他会在征税工作中难为我们。”还有一位油田企业财务负责人表示:“最反感这种通过向上面打招呼催要工程款的行为,但没有办法,我们惧怕他手中的权力。”


而那些通过翟宝山获得了项目、推销了产品、讨回了欠款的人,自然心甘情愿地向翟宝山奉上一份不菲的厚礼。大到几十万,小到一两万甚至几千元的“好处费”,他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如果给帮了忙、办了事,有的人却“不看事”,没有及时奉上“好处费”,或者“好处费”与其收益差距太大,他就会找各种理由,以“借钱”的名义向他们索要。翟宝山曾经向油田一改制企业负责人打招呼,为一企业老板争取到了棚户改造项目。他认为这个项目让该企业老板赚了大钱,之后不久,便先后两次以“借钱”的名义向该企业老板索要240万元。该老板心里很清楚,所谓的“借钱”,只是翟宝山的借口,实际是变相地索要,给了他就有去无回。因此,每次他都以外面很多欠款还没有收回来、公司目前正用钱、手头比较紧等理由,试图搪塞过去。翟宝山却死皮赖脸,隔三岔五约一些“朋友”到该老板的企业食堂吃饭,并创造单独说话机会向他“借钱”,还多次主动给该老板打电话,问有没有还没结算的工程款,可以帮着催要。在翟宝山软硬兼施、三番五次催促,并作出会尽快还款虚假承诺的情况下,该企业老板最终很不情愿地将钱“借给”了他。对于这些“借款”,翟宝山与这些老板都心照不宣,一个不会主动还,一个不会主动要。因为,翟宝山深知:“作为地税局领导,可以利用职务影响,为企业老板的经营活动提供帮助,解决企业存在的困难,只要自己有这样的权力,他们就不会主动催要。”而这些企业老板,都是抱着“吃小亏赚大便宜”的想法,企图通过这种方式,与翟宝山维系好关系,争取更大的利益。


翟宝山对利用权力捞钱达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就在党的十八大之后强力反腐、高压震慑这样的形势下,他依然不收敛、不收手,顶风违纪,借逢年过节之机,收受礼金和消费卡,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收习惯了,收不住手了”。甚至明知组织已经对他进行调查,仍然借儿子结婚之机,向管理和服务对象打招呼,收受他们明显超出正常礼尚往来的礼金。其任性程度,可见一斑,在他的意识里丝毫没有纪律规矩这根弦,毫无底线、毫无敬畏。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他最后的疯狂。被立案审查后,他历年违规收受的礼金连同这次违纪所得303万元,被予以收缴,到头来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稽查局长变身职业“讨债员”


无论是作为市地税局油田分局局长还是稽查局局长,其主要职责都是收缴税款。然而,翟宝山却没有忠实地履行好这一职责,反而利用自己的职务影响和手中的权力,大搞第二职业,通过帮别人讨要欠款,从中获名副其实名副其实的职业“讨债员”。


翟宝山很忙,不是忙着干工作,而是忙着帮人“讨债”。他平时很少在办公室,但只要在办公室,就会有很多访客。这些人中很少有来请示汇报工作的单位工作人员,绝大多数是来求他帮忙、给他送钱的企业老板,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求他帮忙要账的。一次,一位企业老板到办公室找到翟宝山,说油田一单位拖欠他不少货款,让翟宝山帮忙讨要。翟宝山与他聊了几句后,就借口有事出去了,等他回到办公室时,该老板已经离开,并心领神会地把装有10万元现金的塑料袋,放在了翟宝山办公室门后的纸箱里。在翟宝山的直接过问和督促下,欠款很快拨付到位。


翟宝山深知,油田单位是自己的管理对象,这些单位的领导都想和自己搞好关系,以便日后在纳税方面得到“特别关照”。所以,只要是他打招呼催要的欠款,这些单位一般都会抓紧安排支付。翟宝山能够帮忙从油田单位催要欠款,在他的“朋友圈”里比较出名。因此,很多企业老板想方设法结交翟宝山,给他送礼,请他吃饭、唱歌、洗浴,鞍前马后,曲意逢迎,关系到位之后,只要是涉及油田单位的欠款,就请翟宝山出面催要,事成后自然奉上一笔丰厚的“好处费”,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几十万。尝到甜头的翟宝山,对找上门来求他“讨债”的人,不论是谁,不论认不认识,一律来者不拒、有求必应,从不放过任何一次捞钱的机会。有一次,一位老板“朋友”找到翟宝山,请他帮自己的两个朋友催款。翟宝山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却一口答应,并明确提出要3—5个点的回扣,美其名曰用来“跑关系”,最终帮他们要回了400万元的欠款,自己相应收到了13万元“辛苦费”。实际上,翟宝山只通过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问题,根本没有花钱去“跑关系”,这些钱自然全部落入他个人腰包。更为甚者,一个靠“吃地盘”承揽工程的人找翟宝山帮忙催要欠款。他都痛快答应,帮他要回了88万元,并收受“好处费”5万元。


在翟宝山眼里,职位就是拉关系的最好资源,权力就是捞钱的最好工具。在帮人“讨债”带来的巨大利益驱使下,翟宝山的私欲不断膨胀,已经不再仅仅满足于帮人催债,而是进一步拓展“业务”,拉长获利链条,先帮忙承揽工程,收取“好处费”,后找人催要欠款,再收取“好处费”。在一次饭局上,一企业老板请翟宝山帮助承揽一消防工程,并送上10万元现金;在翟宝山的关照下,该老板顺利拿下该项目,签订施工合同后,又送给他10万元;项目完工后,该老板又让翟宝山帮忙催要工程款,再次送上9.8万元。仅这一个项目,翟宝山就先后三次收受“好处费”总计29.8万元。


彻头彻尾的贪吃局长


翟宝山不仅能“捞”,而且很爱“吃”。他在“忏悔录”中写道:“过去穷,见了面就问一声吃了么,现在上午就问晚上安排了吗,为什么上午问呢?那是因为下午再约就耽误了,中午的饭昨天就已经约好了。”


执纪审查人员查阅他的工作笔记本,发现上面记录的内容涉及工作的极少,大多是跟吃饭有关,吃饭的时间、地点、人员都清晰记录。经统计,2015年1月至2017年5月期间,他参加各类饭局900多场,其中2015年353场、2016年405场,几乎每天都有场,多数情况下每天2—3场,最多的一天多达5场,其数量之多、场次之密,令人瞠目结舌。这些饭局,既有公款宴请,也有企业宴请;既有管理对象宴请,也有老板“朋友”宴请;既有在企业餐厅,也有在私人会所;既有大场面,也有小范围。但从时间节点看,这些都是发生在党的十八大之后,中央三令五申,严查“四风”的形势下,可见翟宝山根本就没有把纪律规矩当回事,视纪律为儿戏,对党的纪律规矩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翟宝山不仅爱“吃”,还爱“玩”,酷爱打牌也是名声在外。他不仅业余时间玩,还占用工作时间玩。下午一上班,他就到处找地方喝茶、打牌,不仅去企业老板办公室,还去私人会所。一位企业老板说:“翟宝山经常到我办公室喝茶、打扑克,一坐就是一下午,晚上在附近饭店吃个饭,饭后继续打牌。”


翟宝山不仅爱打牌,还追求低级趣味的娱乐活动,频繁出入KTV、洗浴店等场所。当然,他出入这类场所,都有人请客买单。一个小企业老板为巴结讨好翟宝山,经常替他买单,由于没有从翟宝山那里得到预期的回报,抱怨道:“翟宝山请客吃饭、唱歌桑拿……都叫我来替他结账,一年光花在他身上就十几万,却没给我帮多少忙,后来我都不愿搭理他了。”翟宝山与这些老板“朋友”之间的利益关系昭然若揭。


老板们为什么肯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多金钱和精力,并对他言听计从、有求必应?无非是想利用他手中的权力,获取更大的利益。对此,翟宝山心知肚明,酒桌上“称兄道弟”的所谓“朋友”,没有真正的情谊,有的只是虚情假意和权钱交易。他曾感慨道:“我们平时聚在一起,讲的都是和谁喝酒,谁喝醉了丑态怎样,甚至讲一些黄段子、黄笑话,从来没有研究过工作,谈论过事业,就连最起码互相关心一下彼此的身体健康都没有。他们请我,替我付钱,为的就是想让我为他们办事,我也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应得的利益。”


妻子没有守好“最后一道防线”


“有时钱拿回家,老婆不管也不问,我也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习惯,一而再、再而三,直到无法收手……”翟宝山如此说。作为党员领导干部的妻子,怎样才算称职?她们在尽到传统意义上妻子责任的同时,更应该当好“贤内助”,吹好“枕边风”,成为阻止丈夫违纪违法的“最后一道防线”,肩上的责任比普通群众妻子的要重。而对于翟宝山的妻子来说,她无疑是不称职的。


当翟宝山把巨额资金拿回家时,妻子“不管也不问”,采取的是默许、纵容的态度,更没有给予“当头棒喝”。也许在她看来,这些钱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让她们一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可以住豪宅、开豪车,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送儿子出国留学。因此,她对翟宝山利用职权捞钱敛财,不仅没有及时制止,反而多次参与“借钱”活动。2005年,为了给孩子凑出国留学的费用,翟宝山与妻子一起向一位老板朋友“借钱”26万元。这笔“借款”已经拖欠12年了,至今也没有归还。对于这笔“借款”,翟宝山表示:“实际上我也没有打算归还。”


翟宝山的妻子喜欢炒股,他把翟宝山拿回家交给她的钱,几乎全部用来买股票。如果感觉哪支股票涨势较好,而自己手头恰巧没有足够资金时,她就让翟宝山去“借钱”,有时翟宝山跟老板“朋友”打好招呼后,她就亲自去拿。一次,她到某企业老板那里去拿“借款”,她问老板“需要打个借条吗?”老板回答说:“咱们这么熟,这些钱你尽管用,等什么时候有钱了,记得还给我就行”。对于这些钱,其实她心里很明白,是翟宝山替老板们办事收取的“好处费”,老板们是不会向他们主动要的,根本就不需要还。就这样,对钱财的欲望、对奢靡生活的向往和炒股赚钱的诱惑,使她彻底放弃了原则和底线,一次又一次将翟宝山以孩子出国上学、个人买房、孩子结婚等各种理由“借”来的钱,投入到了股市当中。翟宝山案发后,在对其财产进行核查时发现,在他妻子和儿子名下的股票市值高达上千万元,数额之大,令人咂舌!


毫无疑问,翟宝山的妻子是他严重违纪违法的背后推手,甚至可以说是她亲手将翟宝山一步步推向了无底深渊。翟宝山在接受组织审查期间,曾痛彻心扉地说到:“我拿回家的赃钱,她从来不问从哪里来的。如果当时她哪怕提出一点点疑问,或许我就不会收,我也可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翟宝山的妻子必将为她的行径付出“全家不圆”的沉痛代价。


自由和阳光失去后才倍感可贵


“我现在是多么羡慕收拾房间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她们可以自由出入,也可以每天见到阳光,生活多么快乐。”接受组织审查的翟宝山看到保洁员,发出如此之感慨。对自由散漫惯了的翟宝山来说,突然失去了自由和阳光,其内心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想当年,翟宝山是何等风光,大权在握,呼风唤雨,想吃饭有人主动安排,想唱歌有人跟着买单,想打牌有人积极奉陪;他可以上班时间不办公,跑到老板办公室喝茶、聊天、打牌;他可以工作日跟着老板“朋友”去旅游;他还可以随意出入老板的私人会所,尽情享受美酒佳肴,满足口腹之欲……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些都如过眼烟云,很快都烟消云散。


现如今,在超市或水果市场上,各类水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只要想吃,随时都可以买到。然而,对失去自由的翟宝山来说,水果已经成为奢侈品。翟宝山接受组织审查期间,按照伙食安排,饭后工作人员都要拿给他一个水果。有次拿到一个苹果后,他捧在手里,长时间舍不得吃掉,非常得珍惜。因为他很清楚,现在吃什么都不再像以前那样,想吃什么、吃多少、什么时间吃都是自己说了算。


翟宝山说,他原打算写一篇反思的文章,题目叫“一碗泡面”。他以前养成了一个生活习惯,每天晚上玩到很晚,感觉饿了,就泡上一碗方便面吃,还必须是红烧牛肉味的。接受组织审查期间,每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他都要求吃碗方便面。他表示,此时的一碗泡面,令他心中五味杂陈,尽管不是红烧牛肉味的,也比以前的山珍海味好吃百倍,每当捧着泡面碗时,他都感觉有“三热”:一是手心热,二是心里热,三是眼泪热。谁又能知道他此时流的是感激的眼泪,还是悔恨的眼泪?


与家人生活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然而,对翟宝山来说,这种幸福已经是奢求。他在“忏悔书”中常常流露出对家人的思念和牵挂:“孙子还没出生,他的爷爷就坐了大牢,希望有一天我能从狱中活着出去,见见我那未曾谋面的孙子,我最放不下我的妻子、儿子和家人。”他还表示,自己很后悔以前没有拿出更多的时间来陪家人,而是在外面过那种吃吃喝喝、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然而,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今天的果都是昨天种下的因,这些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家人,现在才明白过来,可惜已悔之晚矣。 




本期编辑 邢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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