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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君:风华绝代的歌声与不堪回首的爱情

作者:autocarweekly 来源:autocarweekly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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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3



文|Dedee

图|网络


“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1995年,纽约。


黎小军和李翘同时站在一面电视机墙前——里面正播放着邓丽君去世的消息。《甜蜜蜜》的歌声恰是响起,两人各怀悲意却又转头相见,十年青春,相视一笑,就好像过了一生。



这是电影《甜蜜蜜》的结局,如此的举重若轻——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等命运垂顾,留时间解答。《甜蜜蜜》的意思,就是再苦再难,笑一笑,都有甜蜜的回味。


两人是否走到一起已不再重要。至少,黎小军和李翘们的生命和脑海里,有自行车和邓丽君,足以。



而那位随风而逝的邓丽君呢?


如果她还活着,那位小她15岁的异国男友保罗是否还在她身边——两人不谈婚姻,不提爱情,只是彼此陪伴?


或许早在20年前,常驻泰国的邓丽君已经看穿,保罗之于她,只是一份慰藉,一份需要而已。


她早已透支了自己一生的爱情和剩下的人生。



其实,邓丽君也曾像李翘那样式微无助时,曾有过一位她不能算爱,却难忘一生的“豹哥”。



不是众人皆知的初恋,马来西亚“万字票王”林水成的侄儿林振发。


那时邓丽君只有13岁,刚获得金马唱片公司歌唱比赛的冠军。世人只知从此她就扶摇直上,只3年,就成为名动港台的“天才女歌星”。


却不知她走的每一步——从金陵女中休学;加盟宇宙唱片公司;推出第一张专辑《凤阳花鼓》;演出第一部电影《谢谢总经理》;演唱台湾首部电视连续剧《晶晶》主题曲;主持中视“每日一星”节目……都有一位“豹哥”从旁出谋划策保驾护航。


“豹哥”名叫朱坚,比邓丽君大八岁,据说是经营建筑器材的小开。小邓靠《采红菱》拿下天马歌后之后,朱公子就成为了她最坚强的后盾。此后第一张专辑、第一部电影和电视剧,都是朱老板出资的。



据说,朱坚陪伴了邓丽君整整6年,一直对邓丽君“发乎情止乎礼”,只等邓姑娘成年后正式表白,确定关系。谁知姑娘十八一枝花了,朱老板却因空难殒命越南……


曾看过1976年的某个Live:满脸胶原蛋白的邓丽君,边哭着边唱着一首情歌,眼中满是于年龄不相符的无奈感慨——不是为了初恋林振发,那时两人虽然分隔两地,却未分了心,散了情。


那满脸的泪痕,是为了她的“豹哥”朱坚。


可能是过了些岁月,邓姑娘才意识到,后者对于她,就如同“豹哥”之于李翘——他虽没在自己背后纹上一个米老鼠,却在潜移默化间将自己整个儿纹进了邓丽君的心里。


对了,那首歌名叫《再见了,我的爱人》。




“豹哥”遇空难的前一年,十七岁的邓丽君遇到了她公开承认的初恋林振发。



好巧不巧,林老板也大她8岁;依旧好巧不巧,林老板也陪了她6年后撒手人寰。


林振发,马来西亚“万字票王”林水成的侄儿,大东亚造纸有限公司董事长,两人因丽风唱片的总裁黄连振介绍相识。


据说两人的相识过程非常壕。黄连振当时在吉隆坡买下了一大酒楼,请邓丽君去驻唱一个半月。邓姑娘欣然前往,连唱三天,发现前三排的观众脸孔竟然没变过。


问了黄老板才知道,原来是林老板干得壕事——花钱买绝了前三排的座位,邀请亲朋好友一齐来欣赏他的女神。邓丽君唱45天,他就包了45天。


这如此这般两人能不认识嘛!


当时的邓姑娘只有17岁,真真儿的少女天性,除了唱歌演戏,还迷恋上了骑马这种高级娱乐项目。



而林振发除了壕之外,还真是个面面俱到的行家里手,尤善骑马。邓丽君只要一到大马,林公子必定对其事必躬亲——打球、游泳、骑马,还到处带着她戳几,东南亚的那些美食什么福建面、怡保河粉、鸡脚等等之类的,两人都吃遍了。


而邓丽君有啥应酬他一定相伴左右,无怨无悔。


这种高调、力度和强度,可比朱公子的润物细无声更容易让天真的姑娘沉沦。


不出意外,一年后两人公开恋情。十八岁的邓丽君,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既能如胶似漆海誓山盟,又能谈婚论嫁的男人。于是,她放心地跑去霓虹,并将事业重心转向那里,林老板则继续留在新加坡。虽然婚事暂时搁浅,两人聚少离多,但从未断了联系。



就这样,两人认认真真地谈了五年的情。直到1978年的一个夜晚,邓丽君正在高雄演出,收到了林振发心脏病发的急电。她隔天搭机直飞吉隆坡,结果在飞机上看到了当天的《星岛日报》,里头赫然写着林老板的死讯。


本要托付一生的人,就此错过。


她没收下林家赠与的别墅,只留下初恋生前的一本影集,全是两人相恋5年,尤其是她去霓虹发展后几次重逢时的合影,林老板甚至在每幅照片下面写上短诗。


一年后,邓丽君前往东京录制了两张个人大碟:《岛国之情歌——第四集》和《一封情书》。两张唱片里,全是对林振发的思念之歌曲。



尤其是那首《晨光下的恋情》,是林老板一生的挚爱。




林老板离开没多久,邓丽君遇到了秦祥林——闺蜜林青霞生命中的重要过客。


记得《大话西游》里,青霞仙子说自己姓林,于是至尊宝接口说:“噢!原来你就是林青霞,我是秦祥林!”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林青霞”对他念及“旧情”不要打他。



的确,现实中的林美人和秦汉、秦祥林的感情纠葛,一直是上世纪70-80年代各大娱乐版的头条。


但在秦祥林和萧芳芳离婚之后,和林美人订婚之前,曾对邓丽君爱得不要不要的。秦帅哥甚至在接受娱记采访时都坦然承认,自己太喜欢邓姑娘了,还很用力地追过,可惜后者根本……不鸟他。


据说,秦帅哥之所以和林美人订婚,就是因为林是邓丽君的密友,彼此接触得多了,才互相有了感情。


又据说,秦帅哥之所以和林美人平静分手,除了后者忘记不了另一个秦帅哥,还因为秦帅哥的心里,一直有个邓丽君。


但秦祥林之于邓丽君,最多算是个朋友,一个不疼不痒的过客。



1979年,霓虹方面邀请邓姑娘去表演。谁知她临时有急事,必须先回一趟家乡,再转机前往目的地。



但根据当时的特殊政治背景和过境规定,她家乡的护照不能用,而日本护照在抵达台湾后,不能当天离境回到日本。


在这种情况下,邓丽君“福至心灵”突然想起前一年在印度尼西亚演出时,该国的移民局局长曾赠送过一本印尼护照。于是她决定持印尼护照再从台湾飞往日本——就此引发了轰动一时的“假护照事件”,更被霓虹警方当作嫌疑犯,关了一个礼拜的小黑屋。


邓姑娘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从人见人爱的亚洲歌后成为喊打喊杀的间谍、卖X贼。即使印尼官员及时出面澄清,家乡的头头脸脸坚持认为她丢脸了,甚至通过媒体表明不欢迎她回去。


邓丽君何时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她不想再回家乡,也不想再去霓虹,于是去了大洋彼岸的美帝。


她遇到了成龙。



记得是1990年代的某个颁奖典礼,邓丽君的颁奖嘉宾是成龙,而当后者上台准备将走上讲台,准备将奖杯交给邓丽君时,人家……扭头就走了。


成龙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只能借坡下驴,硬将一场尬戏演成了喜剧——跟在人屁股后面一边追一边叨叨:“不要这样Teresa,不要这样很难看啊。”


在场的所有人笑成一团。


最后,邓姑娘还是接下了这个奖,没有握手也没有说谢谢。



曾有记者就此事采访过她,她一脸认真地回答:可能是自己有些矫情,觉得如此重要的歌唱类奖项,不应该让一个非专业人士颁奖,心里一下子接受不了,并没有要针对成龙。


其实,邓丽君和成龙,没有谁对谁错。


邓丽君无论在哪里,都严格要求自己——不能丢范儿。所以在成龙看来,她简直就是完美的:“温柔、聪明,有幽默感又美丽,在服装和食品上的鉴赏力令人羡慕……是典雅的化身。”


成龙在当时是典型的浪子模样。甚至和邓丽君吃顿饭,都会装得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直接把脚翘到台面上——其实内心激动到宕机。甚至明明说好两个人的约会,他会呼朋喝友地招来几桌武行兄弟,让邓丽君夹在中间作陪。



一次两次的,被高帅富包围惯了的邓姑娘无比新鲜,时间久了……必然尴尬。


他的兄弟们也不见外,甚至和成龙叨叨,觉得邓姑娘太清高不是做大嫂的料。


而压垮两人恋爱关系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在如今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那次,成龙在和兄弟们聊剧本,邓丽君去找他玩。当时邓姑娘刚表演完,穿着晚礼服和高跟鞋,瞬间就艳惊了四座。谁知成龙的直男癌脾气上来了,故意只拽拽说了一个字“坐”,就再不向邓姑娘那儿飘一眼。


要命的是成大哥聊剧本真入了迷,原本只想假无视一下,谁知他竟然唾沫飞溅地掰扯了一个多小时,直接将邓姑娘一个人凉成了一根黄花菜。



更要命的是,当邓丽君说要走时,成龙只淡淡回应了一句:“好啊”,连原本老在他耳朵边逼逼说邓姑娘不是的兄弟都看不下去了:“是不是应该送一下人家?”


更更要命的是,成龙最后只透过窗户看到她上了一辆凯迪拉克,继续high聊剧本。


没过多久,邓姑娘来了通电话,只说了一句:“Jackie,我看你并不需要我,你就跟你的兄弟在一起吧。”


第二天,成龙收到了一盒卡带。里面有一首歌,歌里有两句词:“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把我的爱情还给我。”


那首歌,叫做《你怎么说》。



两人就此断了联络,直到那次颁奖典礼。



据说分手后的几个月,邓丽君遇到了成龙当时的经纪人陈自强,她只说了一句:“我恨死他了。”


据说,颁奖礼过后的某天夜里,两人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门口不期而遇,相视一笑,就此恢复了联系。


再据说,在邓丽君去世的前五天,她曾给他的香港寓所打过一通电话,谁知成龙不在,从此阴阳相隔。


再再据说,她的葬礼成龙没去,给出的理由是:拍戏。



成龙曾说:“我却是个粗鲁男孩,说话没有分寸,能走路时却要跑;她总是穿着得体的名牌服装,我却穿着短裤和T恤就上街;她举止得体,礼貌周全,我对权威不屑一顾,常当着饭店经理和服务员的面做鬼脸,把脚放在桌子上。后来我曾经想过,我们分开也许是最正确的决定,因为从一开始两人性格就很不同,又无法为了对方妥协。换句话说,她太好了。”


2002年,成龙参加了一场穿越时空的“合唱”,歌曲……不是《你怎么说》,是《我只在乎你》。歌里也有两句词:


“就算物转星移,没有人会忘记你;你甜蜜的倩影,永远没人能代替。”




和成龙分手后,邓丽君的闺蜜,当年的邵氏大宝贝儿何莉莉,给她介绍了不少富家子弟,比如自己的小叔子——她老公是华光航业集团董事长赵世光。


估计是见识过闺蜜的家丑,邓丽君没接受。何莉莉锲而不舍,直接将香格里拉集团的公子郭孔丞甩给了她。


1981年的10月28日,两人在郭孔丞自家的香格里拉酒店秘密订婚,只开了三桌席,郭家姆妈也到现场祝福——虽说之前邓姑娘曾和林老板订过婚,但两人并没有交换啥戒指。


因此,那场订婚仪式对于她而言,绝对的意义非凡,这是邓丽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戴上订婚戒指。



何莉莉曾感叹:那是她见过的邓丽君最甜蜜幸福的一段日子,她对这段感情非常认真。邓丽君甚至每每遇见好友,都会伸出左手,展示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开心地告诉对方:“我订婚了。”


话说,何莉莉这次真不知是做对还是做错了……因为邓丽君的未婚夫,是郭鹤年家的长公子。


郭家老妇人必须不同意啊,为了拆散这对“门不当户不对”的鸳鸯,郭奶奶以退为进,同意婚约,不过附带三个条件:


一、邓丽君必须要将过去的历史交待清楚;

二、嫁入郭家之后,立即退出演艺圈;

三、断绝与娱乐圈朋友的来往。


邓丽君居然同意了,据说她当是一边摩挲着订婚戒指,一边流着泪同意,只提出一个请求:“希望还能出唱片。”



老谋深算的郭奶奶当然断然拒绝。


1982年,邓丽君决定退婚,与郭家长公子就此别过。




鸳鸯含恨终分手。邓丽君决意不再扯啥谈婚论嫁了。她远走欧洲,靠唱歌、聚会、交朋友来排遣心中的苦闷。


林青霞的书里,曾写到过邓丽君当时的状态:“身上随时装着钱,把不菲的小费硬塞给服务生。”



为了排遣郁闷,当时的她拼命练歌,已经到走火入魔的境地。


比如在984年跑英国学习唱歌换气——据说她每天早晨都要练,结果一位服务生在她杯子底下放一张纸条:我们英国人不喜欢别人早上大喊大叫!


但就是这样的“大喊大叫”,让邓丽君练就了一口“绝活”——唱歌时听不出啥换气声,甚至演唱会上又唱又跳着都能如此。更牛逼的是,她live时习惯将话筒竖着抵在下嘴唇唱,要知道唱歌时嘴离话筒太近,极容易产生气流杂音,但她可以悠哉游哉,丝毫不会让自己的呼吸乱入。


这么练习的代价,也十分惨痛。何莉莉曾在邓丽君的葬礼上提到一事儿,当年两人煲国际电话粥,发现邓丽君简直和她不是一个等级的,嗓子完全沙哑,问是怎么回事。邓丽君回答说,在学习唱歌换气,结果把嗓子练出血了!


是的,她已经如此优秀,依旧如此的拼命。



终于,在法国遇到了她最后的伴侣——比她小十五岁的法国摄影师保罗。



当时的邓丽君已近四十,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恨死成龙”的任性大姑娘。她对这个任性而充满孩子气的小男友满是迁就。原因只有一个——两人相识时,保罗不知道她是啥大明星,而是将之视作一个普通女性,这让邓丽君极为受用。


更重要的是,邓丽君这次是故意选择外国男性而且不是华人男士,给出解释是,觉得中国男性往往更容易伤害爱人的心。


所以,即使小男友没有稳定收入,花钱没个实数,简直是个烟鬼——几乎就是个吃软饭的,但后者依旧无怨无悔地和他同居了六年。


这六年,邓丽君过得一点也不开心——何莉莉说,和当时郭家大少订婚那会儿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甚至还有传言,为了满足小男友无穷尽的购物欲,邓丽君拼命唱,最终累出了肾病。


1994年冬,邓姑娘的身体简直糟透了,一场感冒演变成了哮喘。可小男友依旧任性着,丝毫木有戒烟的意思,依旧当着她的面大口吞云吐雾着,直接导致后者哮喘病情加重。


于是,就有了开头《甜蜜蜜》中描述的那一幕——1995年5月8日,邓丽君在泰国清迈哮喘突发,进而导致急性心脏病猝逝,只活了四十二岁。


有人说,保罗是故意的。因为邓丽君虽然迁就他,却一直对这段“姐弟恋”持观望态度,极为低调,仅存着常相伴的念头。甚至直到过世前,都对保罗的存在三缄其口,只说是助理,更别说什么婚姻大事了。



是的,当年的甜姐儿终于还是变成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女性。虽然有钱有颜有地位名声,她终是会疲倦的。




其实,开头《甜蜜蜜》的那句台词,还有后半段:


“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我喜欢来日方长的男人和不堪回首的女人,是他们把生活搞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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