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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在今天来一次放空?有位哲学家给出了 10 条建议

作者:单向街书店 来源:单向街书店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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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


今天除夕,一年一问的“过年好”又来啦。


如此仪式感强大,同时又背负着传统与时间节点意义的日子,街市喧嚷,人群狂欢,年饭丰盛,不论是色彩、声音、环境都像是在喜气洋洋地表达着“热闹”。


身处这样一个与“团圆”、“欢聚”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节日中央,你会不会偶尔感到日程拥挤,难免给人带来一点丰富之外的精神疲劳?你想不想也在无人在意的时候,短暂地逃离周遭的环境,找一个独乐乐的机会,给自己放个空?


我们从罗歇-保尔·德鲁瓦《101 个哲学脑洞》中挑选了 10 个各不相同,也许看起来有点奇怪,但绝对有趣,而且操作简单,所需材料随处可得,功效各异,同时非常易于上手的脑洞。


你可以在吃年饭的时候、走亲戚的间隙、与人持续交谈或听人喋喋不休的半途,出门逛街然后打算在咖啡厅坐坐小憩的当下,哪怕是在洗手间里……或者任何时候,随意实践这些脑洞,它们将带你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如果这 10 个脑洞让你觉得还不过瘾,那就去戳文末【原文链接】,直接向德鲁瓦先生讨教剩余的那些脑洞吧!或许过了个年放了个空,你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哲学家了呢?



1. 吃得太多


时间:2 至 3 小时

材料:大量食物

作用:飘忽不定

 

什么原因不重要。朋友间聚餐,社交应酬,家宴,突然饿得慌……有许多理由让你在我们这个富足的国家遇到这种常见的事:吃得太饱


其实你不是很舒服,比如,感到肚子胀,头脑昏沉,思想模糊,嘴里感到黏糊糊的。在你感觉到的各种不适中,还可以加上:头痛、心跳、盗汗、发热或怕冷、打嗝、腹胀气。


我们的体验是要抓住这个偶然的机会,把它变成是一场学习之旅。


首先,排除试图解决问题的所有想法,对造成这种状况的人不要有任何怨恨。不要埋怨自己,也不要埋怨别人。客观地看待问题:你吃多了,超出了身体所能忍受的程度,感到不舒服了。这是事实,就这样。从此刻起,听之任之吧!


接着,不要抵制,也不要去思考你经历的众多变化:麻痹、苏醒、昏沉、清醒、迷雾、灯光、沉重和相对的轻松。注意在你的内脏,在那团吃下去的食物和肉体恢复原来状态之间所进行的缓慢斗争。


再次提醒:在忍受这种不适时,不要把它当作命中注定的痛苦,而是把它当作探索你和现实关系的出发点,哪怕这种探索具有乡土味。



比如,仔细研究什锦砂锅所造成的思想变化,普罗旺斯奶油烩鳕鱼给人的惊喜,用长柄平锅煎的新鲜肥鹅肝引起的轻度便秘。记下这些发现后,你就没必要去观察和比较每种菜的不同效果。你的任务更多在食物的迷宫里模糊地跟着航行。


在这种情况下,你肯定不会总是处于“同样”的状态。如果某些豆类食物让我们改变了世界,一点点脂肪就能把我们打败,那就问问我们自己,我们还能干什么?滔滔不绝地谈论自由意志、意识、人物、理智、道德法则和其他广泛而美好的话题?


别忘了,面对满桌的美食,头脑会没那么敏锐!



2. 拔一根头发


时间:3 秒钟

材料:一根头发

作用:微乎其微

 

痛苦很小。像被大针头轻轻刺了一下,头发很干脆地剥离了头皮。你抓住一根头发,猛地往上一拔。也许你犹豫了,怕比预想的要痛。也许你得尝试好多次才有足够的勇气。猛地一下足矣。


现在好了,头发被捏在你的手指间。头上被拔了头发的地方,出现一道小小的伤痕,疼痛慢慢地蔓延开来,就像是涟漪,静静地一圈圈逐渐扩大。痛楚明确而又模糊—不同寻常,因为开始的时候范围十分明确,然后渐渐模糊,最后难以分辨。皮肤上残留的是痛苦的回忆,而不是尚存的痛觉。


你会说,这真是一种愚蠢的体验。根本没用,毫无意思。你说得完全正确,可它的作用正是在这里:让人感觉到无数既没有意义也没有答案的问题。


你现在少了一根头发。刚才有多少根?现在有多少根?你从来没想过要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根头发?你为什么对此不感兴趣?少了一根头发,你会秃头吗?少了多少根头发才会秃头?谁知道呢?


这是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它涉及界限问题和身份的界定。而界限并不是线条:我们知道某某人不是秃头,某某人是秃顶,但我们无法划出一条明确的界限,究竟有多少根头发是秃顶,多少根不是。



同样,我们也只能大致地确定自己的身份。我们显然是模糊的群体,像光晕,像迷雾,无法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根头发。我们将继续不知道下去,并认为这是一种小小的痛苦。




3. 边喝边尿


时间:1 至 2 分钟

材料:厕所和水杯

作用:通畅

 

几千年来,大部分人一生都没有体验过以下的事情,尽管这种体验很简单,且非常有趣。

像所有的人一样,你会撒尿,然后喝水,却不知道同时喝水和撒尿会有什么感觉。我们的这一体验能让你获得这种感觉。


好了,老老实实地准备一大杯水,当你撒尿的时候,你就开始喝。尽量连续喝,一口气喝下去,不要停顿。你很快就会产生十分粗鄙的感觉。从嘴里喝进去的水,从下体排出来的水,几乎马上又连续不断地得到补充。


你会立即想象,尤其是感觉到在这之前你压根都没想到的身体组织。你喝下去的水好像直接从膀胱里流出来了。你会在几秒钟内发现,从喉咙到尿道是直通的,从胃到膀胱是直流的。你以一种直接的、不容争辩的方式体验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生理现象。



你在几秒钟内给自己创造了一具荒诞而简单的躯体,却明显感觉到它真实得不容置辩。没有内脏,没有肾,不用等待,不用过滤和透析。


水在你的体内垂直流下,你被一道新鲜的液体贯穿,从内部清洗,以奇特的、可感知的方式清洁。你的脏器似乎从内部张开了,水在身体内外灵活地流动,像是世上的一条河流,又像是某种自我洗涤。随你怎么说。


这种体验可以不断重来,不花一分钱,永远会有新的发现或奇特的意外,而这并非温泉疗法。



4. 试衣服


时间:30至50分钟

材料:成衣店

作用:幻想

 

几千年了,衣服已不只用于御寒挡雨或是所谓的遮羞,哪怕是最原始的人好像也不是仅仅用它来取暖,或许,它始终带有象征性的功能。人们还注意到,人类学家所介绍的任何社会的服装都不仅限于实用目的,它们总是与权力、习俗和社会角色相关。


我们已无限地增加衣服的式样及其意义。衣服能反映着衣者的社会地位与物质条件、他们所掌握的特殊权力或所忍受的统治,也能显示他们的阶级、性格、年龄、职业、错位、反抗精神和服从意识。


人们可以说:“我是一个住在郊区的年轻人,想通过穿着同龄有产者的服装来摆脱耻辱,但选错了颜色,衣着方式也让他们感到惊讶,而我自己却浑然不知。”


或者:“我是一个有钱的女人,住在高档住宅区,我的孩子们大了,丈夫和情人都讨厌我,但如果你们知道规则,懂得如何暗示酒店老板,不妨去试试运气。”


你们可以去试衣服,体验一下,不是为了买,而是为了看看能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穿着效果。


不要像往常一样去买适合你的衣服,符合你的口味、你的身份、你的身高、你的体形和你想象的衣服,而是去尝试不合适的衣服—对你来说太年轻或太老气,太时髦或太土气,太招摇或太保守的衣服。总之是不得体、不太合身、差距太大,每当看到自己穿这种衣服你都会哈哈大笑。



想象一下小时候玩的剪纸肖像,舌状纸板挂在后面,拉一下肩膀,衣服就换掉了。试试各类奇装异服,就当自己是芭比娃娃或肯尼①,看看自己穿得像冰球运动员、外交官、商人、说唱演员、农民、肉贩、书法家、猎狐人、知识分子、清洁工、足球运动员、小干部会是什么样子。


每次都想象与这些衣服相配的生活:说话方式、吃饭、睡觉、休闲、旅行,然后把一切都放回衣架,并谢谢营业员。

 

①芭比娃娃男朋友的名字,1961 年,即芭比娃娃诞生的两年后,由美国美泰玩具公司创造。

 


5. 切断电视机的声音


时间:5 分钟左右

材料:正在播放的电视

作用:教育

 

其实,人真正看电视的时候很少。甚至那些花很多时间看电视、消费很多电视节目的人也并不是在真正看电视。因为,人们几乎总是在听。


声音和图像是作为一个整体呈现出来的,合二为一。不管节目是愚蠢还是崇高,人们都对这一整体感兴趣,同时在听和看。人们并不会盯着图像,看它们有什么奇特之处。


那就先切断声音,只看电视。你首先会觉得很可笑。那些人确实很可笑,他们在热烈讨论,显得非常激动,不知道原因。女主持人撒着娇,手舞足蹈,微笑着,然后又撒娇,手舞足蹈,微笑,直到放片尾字幕,等待下一个节目。


多么可笑啊,那些没有声音的歌手,哑巴的记者,一字一顿、大喊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演员,没有音乐缺乏热情的广告……



这还不算是最糟的。在或多或少有些可笑、有些厚重的东西后面,隐藏着某种恐惧。某些机械的、僵化的、非人的东西藏在这些徒劳地不断动着嘴唇、鼓动着腮帮子的脸上。跟死亡,跟冰冷、苍白和一动不动的尸体不一样,它没有生命却动个不停,徒劳地躲避死亡,那是一种无用功。


必须远离这些东西,摆脱这些可怕和可笑的东西。不要笑,也不要害怕。在可笑与机械的表情中斜着穿行,只把它们当作没有声音的图像来看待:说到底,确实很没意思,淡而无味,无聊,空洞。


电视也可以让人变得智慧。



6. 见谁都笑


时间:极短

材料:无需

作用:默契

 

在马路上,在商店里,在工作中,在市场里,在村庄和城市,在旅行中或在自己的国家里,大部分时间,你都不认识遇到的人。


尤其是当你住在大城市里,或在旅游胜地,你往往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你可能对这些陌生人不想有任何表现,甚至可以选择刻薄、沉默、冷漠,这是你最基本的权利。


但你可以微笑一下,悄悄地,克制地,明显但谨慎,仅仅是表示善意。试试吧!当你与陌生人的目光相遇,当你们瞬间擦肩而过时。这样做不总是那么容易。太过分,你的微笑会显得愚蠢或近乎愚蠢;太细腻,又可能不被察觉。



必须根据情况、根据人、根据相遇的速度,露出合适的微笑,好像在说:“我们应该尽量互相体谅,因为我既没有理由恨你,也没有理由爱你,你也同样。祝你一天顺顺利利的。”又或者:“宽容的同伴,请停一下脚步。”或者是此类语言,只要适合你,怎么说都行。


没有理由赋予这种体验以特殊的道德。不过,在进行这一体验时,你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如果大家都这样微笑,会让社会风气变得更好。


除非微笑会让人显得虚伪,或者微笑和社会道德都是虚伪的表现;除非社会风气好不一定是一件好事;除非我们不希望更加虚伪。


一些让人发笑的问题。



7. 消失在露天咖啡座上


时间:30 至 40 分钟

材料:咖啡馆、露天座

作用:透明

 

最好周围有人,很多人,甚至太多。你终于找到了一个座位,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点东西,等侍应给你上了东西之后,对他说要马上付款。是不是在调侃咖啡馆的侍应,这不重要。反正你很快就要走人。


你没有感到任何特别的不适,你的感觉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自从侍应找你零钱开始,你就已经变透明了,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你。人们在你周围聊天,但没有一个跟你说话。他们的目光扫过你却看不见你。


没有一个人坐在你的椅子上,但这纯属偶然。现在,你失踪了,解体了,摸不着了,突然间化为乌有了。在你自己看来,你当然是存在的,但别人已经察觉不到你的存在。


你可以借助隐形人喜欢的办法来摆脱这一危险局面:把什么东西打翻在你身上,弄脏自己。但这不一定能成功。


况且,你在地铁上或看戏时,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却无法实施这一伎俩。总之,怀疑挥之不去,你永远不能完全肯定:他人看你,会觉得你一直存在。



其实有些迹象,许多协调的迹象,可以肯定别人在看你,在跟你说话,而且,总的来说,没有把你搞混。但没有任何东西表明事情会一直如此。相反,在相当多的情况下,你可以从他们的目光和行为中发现自己并不存在。


所以,通常来说,要打消所有的顾虑,只需开口说话,提问题,以任何方式显示自己的存在。但这并不是在所有情况下都奏效的,很多时候,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你相信自己没有消失。


好好想想这种情况,重要的是要知道,这种情况是让你担心还是让你放心。



8. 到处演戏


时间:几小时至几年

材料:无需

作用:抗压抑

 

人们在感到沮丧的时候往往会相信生活是严肃的,世界是现实的,说的话是真的。幸亏,挑战这种让人生气的倾向并不太复杂,只需不断地把每个情形都变成喜剧,至少开头可以这样。


这种变化不仅仅影响你对事件的内在感觉,它应该还会改变你的声音、你的言谈举止,甚至是实际发生的事情。


所以,今天早晨,你不要先去面包店买面包,然后去邮局买邮票,而是扮演一个威风凛凛的顾客走进面包店。注意推门的方式(用手臂推,推得用力点,但不要太猛),声音要恰到好处,清晰地说出“你好”二字,一个早晨来买法式面包的顾客所说的“你好”。



买单、收好找回的零钱,一直威风凛凛,然后说声“谢谢”和“再见”。当心自己的举止,动作要得体,要迈着自豪的步伐,向门口走去,遇到进门买东西的女士,甚至对她会意地一笑。看她那副样子,肯定是来买切片软面包和杏仁小蛋糕的。


然后,你有三分半钟的时间一边走一边扮演另一个角色,隐匿自己的身份,去买邮票。你缩头缩脑地来到一个陌生的邮局,有些胆怯,不知道怎么买。


也许在国外生活了太长时间,或者是刚从医院里出来,总之是不自信,甚至还有点犯罪感,手里笨拙地拿着法式面包,觉得它很碍事,甚至有些不合适,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由于无法把它藏起来,显得十分狼狈。


如此等等。祝你好运!



9. 忍受唠叨的人


时间:几分钟

材料:一场谈话

作用:让人安静

 

有些人唠叨、啰唆、滔滔不绝,没法让他们闭嘴。一旦被他们堵住,不管是在门口、走廊、接待处还是餐厅,他们就不会放过你了。他们所说的话毫无意义,但他们非让你听不可。


饶舌者是人间的灾难之一。如何避开他们呢?学会不再听他们说话,而要做到这一点,进行一些训练是必要的。也许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有些技能,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


当饶舌者跟你说话时,你要尽可能不顺着他的话头。最好,你已经有充耳不闻的本领。稍加练习,你便能让饶舌者无法跟你说话。


这是一场真正的挑战,当然不能让人看出来。我们要体验的是失踪,尽量完全消失,而对方却丝毫察觉不到你的隐退。



目光绝对不要游移,相反,要盯着饶舌者的眼睛,尽量显得很专注、感兴趣(略显高兴,或很严肃,很伤心,根据他开头怎么说而定)的样子。不停地点头,不时发出低沉的声音,但时间要短,一字一顿,不过不要太频繁。让自己机械地听他说话,心不在焉地跟随他说话的声音和节奏。


稍微习惯了一点之后,你就能觉察到他什么时候会暂停一下,你要随口用一些话来填补这一空白:“到了这地步?”“真是疯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果必要,尤其是为了结束谈话(或在要打瞌睡之前改变话题),你可以听两三个句子,问一个问题。


接下去,就是如何熟练和完善的问题了。直到有一天,你可以跟一个很高兴你能认真听他说话的饶舌者约会。


利他主义好像并不需要付出太多。



10. 家宴后收拾残局


时间:1 至 2 小时

材料:一次家宴

作用:多种多样

 

最后一批客人刚刚离开,大家似乎都很高兴。曾有滑稽的时刻、热情的举动和久别重逢。烛光和朋友,私下里讲的故事和情感阴谋。音乐、歌曲、即兴游戏、美酒佳肴,每个客人都带了手信,像往常一样,食物太丰盛了。总之,家宴举办得很成功。


现在,家里堆满了空盘空碟,酒杯半满,烟灰缸里烟灰都满出来了。杯盘如山,碗碟成打。厨房成了一个杂物间,冰箱好像被洗劫了。


你没有管家,没有膳食总管,也没有女佣,时间已经很晚,而且你喝了不少。怎么办?



有两个相反的派别,他们关于世界、关于时间的观点截然不同。


第一派认为应该一鼓作气。他们解释说,必须马上收拾,立即清理奶油和沙司,把所有的餐具都放到洗碗机里,把装得满满的垃圾袋拿出去,让一切恢复原样。不足之处很明显:必须振作精神,不遗余力。好处是:醒来时一切都干干净净。


支持幸福拖延的那一派将打发你去睡觉或转身去玩,不立即进行大扫除。他们不是卫生工作者,认为应该把庆典的痕迹再保留一段时间,继续沉浸在欢乐而难忘的气氛中。把打扫推迟到次日,以让人回忆起前一天的快乐。


这两个派别完全水火不容,各自的信徒早就放弃任何对话的机会,谁都无法让他们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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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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