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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靠手机里的小秘密支撑自己活着?

作者:反裤衩阵地 来源:反裤衩阵地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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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2

前几天在下班高峰时段赶了一趟地铁。


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一个小姑娘对着手机几乎是哭喊着说:你们根本不理解我,每年的春节都一样,为什么我不能自己一个人过一次清净的春节?!


电话另一头应该是她的爸妈,那句话出口之后,出现了几秒的沉默。然后我就听到了电话里的怒斥声。地铁到站,人群慌张地随着人潮卷入车厢,关门的刹那,小姑娘还在奋力反驳……下一秒,地铁向隧道深处呼啸而去。


像是人生蒙太奇一般,我突然就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那时候,过年回家真是一件扫兴的事,和父母在一起是最无聊的时光。我们彼此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春晚是世界上最乏味的节目。谁发明了在饺子里包钱这种幼稚的游戏?


然后,一年又一年,春节准时来临,校园不见了,格子间困住了一颗浪迹天涯的心,飞机带着我绕过了很多次太平洋,我遇到了一个又一个以为很近其实很远的意中人。最后,我还没有找到最好的那个,却渐渐找到了一生中最好的自己。


再后来,春节依然从未迟到,但我却越来越着急——着急回不去,着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老人家一定会潦草孤单地过年。我会特意认真看春晚,装作不经意地和他们讨论节目内容。视频通话时,会笑着提起,这家酒店年夜饭送的饺子里:居然包的是巧克力……


你看,从前死活不愿意做的事,如今,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做得心甘情愿。


有朋友戏谑:这是典型的初老症啊——生活变慢,特别念旧,尤其想家。一听到爸妈的召唤就会心理防线全面崩溃。


不是的,不是这样。不是我老了,是他们老了。不是他们叫我回家,是我很想回家见他们。

 

《目送》里有句话如是说: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但我妈妈今年却对我说:过年你还是别回来了。你外公外婆都走了,今年过年我也终于不用替他们张罗请一大家人吃饭了。我今年过年就想清清静静跟你爸过,你一回来相当于又要待客、迎来送往。我也不去你那里,今年是你外公走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年三十得给他献饭、大年初一去给他和外婆扫墓,你就自己过吧。


我说:好的。


然后,昨天我收到了满满一大箱我妈的次日达快递:真空包装好的辣子鸡、红油肥肠、扣肉、熏肠、米粉米皮、甚至还有我很爱吃的灰豆腐(一种晒干的豆腐泡)。


另有一张便条写着:你的年夜饭。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我妈。她是那种酷起来不近人情、逗起来三观尽毁的女人,我从初中开始就可以用朋友的口吻和她聊天,甚至,在我大学突然意识到自己某些情感不同的时候,她主动给过我很积极的建议。


我想我妈。我每一次想她的时候都会翻出我手机里的一个私密小视频出来看——



这视频叫《我妈看到新款自动麻将桌就high了》

我用vue拍的  滤镜:重返二十岁


这是我今年夏天拍的我妈,那时候我外公也还健在。夏天的时候,我妈搬新房,我给她添置了许多东西,但她最得意的,便是这台自动麻将机。


我妈有多爱麻将?大概在我7、8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对我说:家里的厕所坏了,她要去楼下的公共厕所。我说:好的。


你知道她那个厕所上了几天么?上了整整两天!真的!那时候可没有电话,我那两天就一个人起床、吃饭、上学、放学、顺便去沿途的公共厕所找她,而且最贱的是:因为她告诉我家里的厕所坏了,导致我那两天都不敢在家上厕所!


两天后,我妈回来了,她其实就在我们楼上邻居家里打麻将,因为战况太激烈,她始终抽不出时间下桌子回家告诉我一声:家里厕所没坏。


嗯,我妈就有这么爱打麻将。


所以我特别喜欢看这段小视频:我妈用上这一台新款过山车麻将机的样子,就像所有的小孩用上了新款的iPhone手机。得意、开心、无忧无虑。这让我产生一种美好的错觉和愿望:我妈永远不会老。


是,我们每天可以在微博上哈哈哈,在朋友圈里假装人生赢家,但真实地生活着,开心地奋斗下去,却正是靠自己手机里这些别人看不懂也不在乎的私人小视频。它们记录着我们的亲情、爱情、友情等等所有重要的感情。



年轻的时候我暗恋过一个人。对方的面目早已模糊,当时却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更合拍的人。每次见到之前都要精心打扮,在镜子前练习台词,努力抓住一些有趣又有内容的韵脚,最好还带点伍迪艾伦的风采。


因为只有他懂。并以为只有我们能共享这份默契。


第一次去欧洲,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灵感,想报告给他所有新奇,像一部传统的日本纯情电影那样。在每一个站点都用手机拍了一小段,吃冷冰冰的早饭,喝热腾腾的红酒,路上有好看的帽子店,远处山上隐约有云。


那种心情分析起来,就像是小时候特别向往成为电台DJ,用双卡录音机一边主持着说几句酸话,一边录歌,最后做了一盒自己的节目卡带出来。努力把每一个生活细节的缤纷都记录着,想要活得特别,呈现给那个人看。


视频千辛万苦地剪辑了出来,用了一个傻兮兮的文艺开头,这已经是当时我能做到最好的了。镜头有点晃,其中最美妙的一段,是我站在巴黎地铁口里,看着中年男子摊开乐谱,很正式地在唱歌剧,抑扬顿挫,非常动听。


“如果你在旁边就好了,” 我想说。我把视频发给暗恋的人,但我想了想还是修改了一下,“我觉得有你在应该更好玩。”


过了大半天。他回复过来,“挺有意思的啊。”


后来我们并没有在一起。事实上这已经是我们之间暧昧的极限,到了这里,他又突然撤回了安全区。人与人的缘分总是聚聚散散,可能时机不太对,可能根本只是一厢情愿。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在手机的图片册里,我又点开了那个自制小视频。屏幕上有个傻乎乎的自己正扑来扑去,时而对着镜头说话,那青涩的面孔上放着光,眼睛里全是笑意。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属于我的爱的发声练习啊。当我努力追逐与表达好感的时候,我见到了更美的风景,听到更好的音乐,还说了更好玩的笑话。爱的终点并不是得到,而是成长,因为怀揣着爱意而让自己变得更好。



这视频叫《王宝衩告诉我路边的野狗不要撩》

依然是用vue拍的  滤镜:菊次郎的夏天

建议大家全屏观看哈~


自从养了狗以后,我开始对朋友圈里狂贴孩子照片的妈妈们宽容起来。


大约是一种感同身受吧。我们家狗狗所有的片段都被录成了视频。除了偶尔发在微博上,绝大多数都成为了日常消遣,堵车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在外头吃饭无聊的时候,只要点开,就能一段一段津津有味看下去。


我可以凝视这些毛球们叠在一起熟睡长达十分钟,铺着细绒毛的小肚皮起起伏伏,忍不住把脸埋进去。因为熟悉信赖,它们的小爪子只是象征性地推一下,然后轻轻搭在我眼皮上,在半梦半醒之间凑过来使劲舔舔。


这个动作在我们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已经持续了整整四年。就像它们刚满月时,在外头流浪了一段日子后被捡回来,还是小小一团毛球,可以捧在手掌心里。开始只是把它们放在床下的小垫子上,但到了半夜,哼哼唧唧的叫声细弱而持续,心一软,抱上床贴着我的胳膊,小毛球们在感受到人的体温后情绪渐渐平缓,发出呼噜噜的熟睡声。


从未养过动物,什么都是第一次。一边学一边做,睡觉也不能踏实。同时期有好朋友刚生孩子,大家三更半夜的还在微信上打招呼,“怎么觉得你也跟生了个孩子似的?”她问。


小狗发情期最猝不及防,亦是人生中锻炼耐力的关卡。每天熬夜写完稿渴望上床睡觉,都会发现床单正中间已经被血沾染。足足一个月的夜半时分,洗衣机轰轰作响,确实像个起身换尿布喂奶的老母亲。


它们离不开我:我走去哪儿,它们就跟到哪儿。在许多个从白天写到黑夜的日子,它们就跳到我腿上静静地趴着。再大了一些,腿上搁不住了,就一起趴在电脑旁,距离绝不超过半米。


关键是,我更离不开它们。在许多难熬时刻,点开它们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视频,就会想到有这样柔软的小生物需要我守护,而当年也许在很多个夜里,妈妈看着我,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世界上有这么多需要我爱、又给予我爱的生命存在着,我们彼此依赖,学习如何照顾,拥有了难以想象的耐心和毅力。



每一段视频都是生活的痕迹。它们像是吴哥窟的秘密树洞,你侧脸过去,倾诉你的世界,它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之后时过境迁,当你早已变化,甚至篡改了记忆,它还是客观地停留在那里,让你回顾与参考。这些记录或甜或苦,但总有一天在你需要的时候,直接穿透你的盔甲,帮你找到柔软,以及曾经的初衷。


快过年了,你应该比我幸福——你又有机会回家去拍摄许多视频、创造许多回忆了。在此,我真诚地再向你推荐我自己非常爱用的视频拍摄及编辑软件:VUE。去年过年时,我就推荐过,今年我还要再推荐给你。我每一年都真诚地希望,你不要放弃任何纪录生活的机会、不要辜负和轻慢每一次的相聚别离。


VUE的好用在于:即使你毫无摄影天分、即使你根本不懂任何编辑软件,用了VUE,你也能把生活的每一个寻常瞬间,拍得像一部是枝裕和导演的温情电影。


用VUE拍摄和制作视频,有太多好看的视频滤镜就不说了,关键它能很简单地为你的视频添加旁白、背景音乐、字幕乃至各种可爱的视频效果。任何随手拍的小瞬间,经过调色、编辑、添加备忘录,立即就能成为你珍藏一辈子的秘密回忆。


不信?你自己点开VUE试一试?⬇️


王宝衩上周不幸拉裂了十字韧带

只好用它童年的视频加了拜年贴纸

祝大家狗年身体健康


毕竟,在这些习以为常、熟视无睹的一切中,你会看到自己曾被很好地爱过,也曾充满勇气。每一段随手拍的小视频,每一句随意分享的心情,它们矫正了你也许已经混乱变化的回忆,为成长写下真实注脚,让你有机会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审视过往,调整前行方向,大踏步地向前冲。


我不知道我在地铁站里遇到的那个小姑娘,最终是否心甘情愿地回家过年——多半不会吧。少年心性,外面的世界此刻依然大于一切,但我也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在某一瞬突然无比迫切地想要回家——也许是因为一道饭菜,也许是因为一句台词,也许是因为一个人。


不要紧,也不着急。回家过年的心意总要顺其自然才最舒坦,反正,时间就是用来理顺心意的——反正,来日方长。如果回了家,也别忘了随时用VUE拍一些视频带回来,它们终将成为你未来生活的欢喜加油站。

 

今年春节,祝你诸事顺意,也愿你的身与心,都能回家。

 

勿嗟旧岁别,行与新岁辞


本文插画来自艺术家Myeong Min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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