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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特别的人
大家好,我是阿飘。
不知道大家怎么定义春节的,我个人把它定义为一年一度的大型锦鲤转发现场,每个人都相信过了它之后来年就会变好,其实好不好大家心里都一清二白。今天想和大家聊的是春节另一种状态:小规模家庭闹剧集中爆发点。
生活工作在北京开始让我有种不真实感,假期里的所见所闻足以让人质疑现在的生活,这是错综复杂跌宕起伏的人生吗?
在年夜饭前的两三个小时里,各家今年过的怎么样,一听便知。二叔家读高中的儿子,叛逆期叛逆的有点失去控制,这一年里曾逃课、打架、拿刀恐吓老师、离家出走,目前正休学,过年缺席,因为他跑去酒店里当服务生,没假期。
孩子铁了一颗不读书的心,扬言要把这些年父母为自己花的钱还掉,之后谁都别管谁,自力更生。十几岁的男孩冲动起来就是一匹没理性的小狼狗,拼命往外边跑,撕咬,舔舐伤口,就是看不见跟在后边的父母。
他妈妈是县城老师,手里带过成百上千的学生,当婶婶说到自己曾经的学生现在过的很好,过年还给自己发来异国的照片时,她本来笑皱的眼角突然松弛,学生跟儿子,两者的差距不知道在一个老师/母亲心里,会拉开多深的沟壑。
所有的父母都认为自己更爱孩子,而目前还是孩子的我们,唯一的错就是有他们会在我们身边陪伴很久的错觉。
大伯家的儿子,和老婆结婚5年,两个女儿。按理说是标准的80后小夫妻幸福生活模板,但哪里说得上是幸福,活下去就已经是万幸。
在回家后两天亲眼目睹这场闹剧,两夫妻打架,女人不讲道理,一个劲儿要冲上去打老公。矛盾其实这两年一直存在,两人吵架复合好几次,女人泼辣,善于耍无赖,说话不知轻重,动手也是。
她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捡起地上的玻璃瓶,砖头,怒气冲冲要砸人,最后拦架的人硬生生把她按在地上,她才开始收手,接着使自己最常用的手段,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耍无赖。
男方坚持要离婚,女人说这话不是我提的,我半嘴没说离婚两个字,我是不会签字的,要让我签字可以,给我十万,女儿也给你带,我屁都不放走人。
“在她眼里,钱就是大过一切!”哥哥用力说完这句话后,双手捂着脸蹲在路边。四岁的大女儿走去父母刚刚打架的地方,捡起地上的玻璃瓶和砖头扔去边上,哥哥听到声音走向女儿,孩子说:“扔了就不打架了好吗爸爸?”
吵架忍,打架忍,两家人七嘴八舌说着大道理的声音忍,但孩子一句天真话,他忍不下去,所有人都在路边讲道理,只有我看见他抱着孩子强忍泪水,脸上硬逼出笑脸对孩子说爸爸妈妈只是在演戏不是真的。
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吃年夜饭时,奶奶进来支会了一声,小姑顺势提了奶奶被骗的事,一些没良心的年轻人,专找老人下手,卖给他们什么治病鞋垫,一双一千多,老人被唬的不行,还和家人争辩。
“我买这个鞋垫还不是为了自己不生病,不给你们一个个添麻烦!”奶奶说完又继续去厨房倒腾。被骗,本来是件让全家人都气愤的事,只是奶奶说完后,所有大人都不再提这件事。
孩子、父母,永远都互相羁绊,永远都在争吵,反而在年夜饭上的刹那和谐成某种幻觉。
儿子不成器,家庭破碎,老人被骗,做了手术半年都躺在床,家人去世...这些成年人的痛苦信手拈来。
之所以要在过年的日子和家人说,也许是在过年这层滤镜里,只要到最后有人喊一句,吃饭过年啦!里面所有的痛苦就能立刻瓦解,粉碎,随着菜汤上的热气一同消失在过年好的祝酒辞里。
对于这些成年人来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忧无虑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天,或者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估计也是幸运的。
突然发现,已经二十几岁的我,好像还算不上一个称职的成年人。
图 / 网络
文 / 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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