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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我的副驾驶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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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特别的人
身体无力地像盛夏午睡之后，李斯迷迷糊糊地还在找方向，突然一个剧烈颠簸瞬间让她找回视线，意识立刻清醒。驾驶座上高健眉头紧皱地看着路前方，胡茬像留在田里的麦秆，又短又硬。
“弄醒你了？”转过头来又是另一张脸，冰冷的嘴角在看李斯的时候不自觉有了弧度，眼睛里像装了盏暖灯，似乎只要还能看到这张脸，就不会有坏事情发生。
高健的视线在李斯和路之间切换，李斯揉揉惺忪的眼睛，把椅背调直，在狭窄的副驾驶上努力做了几下伸展运动。
“待会儿找个地方换我开车吧。”
“你...
确定吗？还是我开吧，我还能撑一会儿。”
“开到前面村子就换吧，我能开。
警察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早上的乡村小路湿漉漉的，车窗外的树林像刚从浴室出来，树叶上都挂着露水，还有些迟迟不愿散去的雾气，一股想要困住行人的气势。
今天之前，高健和李斯还是一对普通的自驾游情侣，因为大雾天气的原因，行程拖延了半天。车内放着日本某个后摇乐队的音乐，外面大雾弥漫，往远处看，两人像带着无知又快乐的心情驶向寂静岭。
李斯双手抓着方向盘，食指和无名指带着节奏敲打，歌曲放至高潮，李斯情不自禁吻向旁边闭眼摇晃的高健，等她再转过来时，瞳孔朝着前方无限放大，车子感受到猛烈的撞击后紧急刹车，车内所有的东西都惯性向前冲。
“怎么了？！”
高健捂着被撞倒的额头痛苦地问，窗外传来有什么东西滚下山坡的声音。
驾驶座上的李斯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神空空荡荡地像里面有条没有边际的路。
“我不知道我撞到了什么，但我肯定撞到了什么，我...我不知道...”
李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高健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们好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高健右手伸向车门开关，手在门把手上徘徊3秒后，用力地打开车门。
走到左大灯边，车灯上沾着血，周围却不见任何东西，路边的坡有东西翻滚的痕迹，高健看着车内被恐惧笼罩的李斯，拳头紧握，想用身体的力量控制内心的颤抖。
当李斯恍过神来，高健已经从后备箱拿了两瓶矿泉水清洗车灯上的血迹，越过李斯打开左边的车门，示意李斯坐到副驾驶位上。
“是我撞...”
“没有！车一直是我在开，你一直坐在副驾驶上！”
“可是...”
“现在可以不要说话吗？”
车子启动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尤其大，音乐声早已不知在何时停止，李斯缩着脖子看着窗外，故意避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已走的路。
“广播没什么特别的，警察那边，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
“高健，我们真的成邦尼·派克和克莱德·巴罗了，要一直开下去吗？”
高健的眉头终于松了，脸上的肌肉才舒展开：“还没有，我们还差一个银行没抢。”
两人笑了几声，车内又立刻回到那种诡异的气氛。前面村子入口处闪着红蓝交错的灯光，高健下意识踩刹车，车里什么都听不到了。
“高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到咱们的牙刷该换了，以前你总是责备我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家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没有，连把梳子都没有，拖鞋就一双，牙刷都滋毛了也懒得换。
其实你换下来的袜子我都没来得及放进洗衣机，总想着明天吧，等攒到你找不到袜子穿的时候再洗，但你总是把乱糟糟的我整理的干干净净，以至于如果没了你，我就像个废人。
你真的很厉害，让我完全离不开你，你已经渗透在我生活的每条缝隙里，有时候我会因此而生恨你知道吗？我恨离开你不行，我又恨离不开你。
高健，适可而止吧，好吗？”
高健像最后孤注一掷般地吻向李斯，他用力地搂住李斯，感觉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不知道唇齿间的咸味是谁的眼泪，李斯突然全身使不上劲儿，这感觉，就像盛夏午睡过后...
“醒了？二环堵的厉害，我看今天早上的会估计是赶不上了，你上次说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李斯揉揉惺忪的睡眼，外面铺满了周一堵车的暴躁，前面的车一辆一辆地排到城市的天际线上，鸣笛声，抱怨声，怒骂声，像一个巨大的跳跳糖水池。
天蓝的出奇，只要刮一阵风，第二天准是好天气，李斯看看左手边的高健，“高健，你会离开我吗？”
他突然一个猛的急刹车，熟悉的惯性莫名地伴随着一阵恐惧。
突发灵感的小故事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图 / 阿仁Aaren
文 / 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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