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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个泱泱大国,难道在服装上要任其混乱下去吗?!”

作者:壹读 来源:壹读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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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2


穿着中山装的壹读君|吴锐

“我们如此一个泱泱大国,难道在服装上就任其混乱下去吗?”这是几天前,一位人大代表在两会上的大声疾呼,呼吁“尽快推进中国正装'国服’” 。虽然国服本身并不能阻止“服装混乱”,但一个事实是,我国确实没有国服。

何谓国服?

国服是一个国家发展历程中思想文化、艺术积淀的浓缩,也是一个民族的象征。

简单说,一种服饰需要好看、有历史、有故事、有内涵,一看到它就能让人想到这个民族,才有资格成为国服。比如日本的和服、韩国的韩服、印度的纱丽、越南的奥黛等。

和服

韩服

奥黛

沙丽

虽然我国历史悠久,但是一般人们眼中有资格成为中国国服的就是四件——旗袍、中山装、汉服、唐装。下面我们来看看这四种服装为什么没有最终成为国服?

旗袍为什么没能成为国服?

说起旗袍的起源,还真是没有统一的观点。一种以周锡保的《中国古代服饰史》为代表,认为旗袍即是从清代旗女的袍服直接发展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旗袍的历史就并不算特别悠久,仅追溯到清代。

但对这种观点持不同意见的学者也很多,比如以袁杰英教授的《中国旗袍》以及包铭新教授的《中国旗袍》 《近代中国女装实录》为代表的著作,都认为旗袍和旗装袍有一定继承关系,但同时旗袍的源头也应指向西周麻布窄形筒装或先秦两汉的深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旗袍的历史可就相当悠久,甚至比唐装还久远。

既然如此,旗袍应该是非常有资格成为国服的吧?非也,因为它是有局限性的,首先旗袍只适合女性,这一点没人反对吧(虽然男人穿旗袍也能显示出健美的身材),那国家公职人员中那么多的男性咋办呢?

当然可以让旗袍成为专属女性的国服,就像越南长衫,但这还有一个限制条件,就是你身材要好。《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穿着旗袍很好看,可是人家张曼玉底板也好啊,一般菇凉就是长不出张曼玉的脸,想拥有这样的身材也不易啊。身材不好、腿毛太长、皮肤有疤,难道要在重要场合暴露自身的缺陷吗?

中山装为什么没能成为国服?

中山装虽然历史相对不是那么悠久,但它在近现代史上的影响却是无可比拟。据说1923年,孙中山在广州中国革命政府任大元帅时,觉得西装式样繁琐,穿着不便,于是在日本学生服装(诘襟服)的基础上,广泛吸收欧美服饰的特点,设计了中山装。

原来孙中山先生具有服装设计师的天赋,他评价自己设计的中山装是这样说的:“要让衣袋放得进书本、笔记本等学习工作的必需品,衣袋上再加上软盖,袋内的物品就不易丢失。这种服装的特点是好看、实用、方便、省钱。”

可见孙中山先生平时是很爱学习滴,口袋里要放着书本;而且他很节省,衣服制作要便宜,钱包放里面要确保掉不出来,要把有限的每一分钱都投入到革命事业中去。

由于毛泽东也喜欢经常穿着中山装示人,所以西方人称呼中山装为“毛装”(Mao Suit)。

从近代史来看,中山装似乎非常适合成为国服,但其实也有个局限,就是它只适用于男性,这一点依然没人反对吧?菇凉穿着虽然也挺酷的,但肯定影响找对象啊。

那么有没有一种历史文化悠久,又有代表性,又男女通吃的服装呢?

汉服为什么没能成为国服?

似乎汉服就是这样一个最佳选择了。论历史,汉服堪称是最悠久的,据说是“始于黄帝,备于尧舜” ,源自黄帝制冕服 ,定型于周朝,并通过汉朝依据四书五经形成完备的冠服体系。史料上关于汉服的记载非常多,比如 《汉书》中“数来朝贺,乐汉衣服制度”。

清朝统治者为了达到削弱汉人的民族认同感,以便于维护满州的统治,实行“剃发易服”,服汉衣冠、束发者要治重罪。

近年来,国内掀起了一股“汉服”热,在激烈的国服竞争中,汉服有超多的粉丝,甚至有人认为奥运礼服也应该是汉服。如果有一天中国奥运代表队穿着汉服入场,那场面……应该很穿越。

汉服有男款,有女款;汉服比较宽大,不会暴露身材缺陷;穿汉服还可以彰显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完美了吧?但是汉服也有一个致命缺陷——它是汉民族的文化代表,可是我们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只花, 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啊!汉服缺少少数民族元素,如果把汉服作为国服,似乎也欠妥。

唐装为什么没能成为国服?

我们先说说“唐朝的服装”,再说“唐装”,因为这是两个概念。

严格地说,唐朝服装也是汉服的一种,受到唐代政治、文化特征的影响,唐朝服装形成了有别于前朝的特点。由于民族融合的缘故,唐代服装在前代汉服的基础上有所发展,融入了许多少数民族的特色,其特征是交领、右衽、系带、无扣或布扣。

现在我们再来说唐装,需要特别指出,近现代我们通常所说的唐装并非是唐朝的服装,而是指晚清时期融合了西式服装的清服!此唐装非彼唐装,这是因为在近代西方人眼中,不知有汉,只知有唐,所以西方国家的中国人聚集地被称为唐人街,晚清华人移民的服装也就被称为唐装,准确的说就是“唐人街服装”简称唐装!

唐装作为国服,似乎是避免了旗袍、汉服、中山装的所有缺陷,男女款都有,不需要身材曲线,也不存在民族平衡的问题。那就它了吧?

但是还是不行!原因显而易见,如今的唐装已经成为婚礼、春节拜年时的标准配置,带有喜庆、热闹的意味。所以如果让唐装成为国服,赶上庄重严肃的重大会议,一屋子人都是喜庆的唐装,是不是有点不协调?乍一看会不会以为是集体婚礼?

那么说了半天,这几种主流的传统服饰都有弊端,那咋弄?所以曹金萍代表的提议是组织专家专题研究设计国服,要设计一个没有以上缺陷,又能彰显中国传统文化的国服!如何设计?或许其他国家的国服值得借鉴。

端庄、飘逸的越南长衫

先来看看越南的长衫(音译为“奥黛”),其实这长衫很像是我国旗袍的增强版。旗袍一般是短袖或者无袖,而越南长衫一般是长袖;越南长衫上紧下宽,两侧开衩至腰际,胸襟和前摆会绣上图案;与旗袍不同的是,长衫里要配裤子,裤子一般是白色宽松,长及触地。

虽然很像,但其实旗袍更像是连衣裙,而越南长衫更像是加长的上衣。越南长衫作为国服体现的是端庄、典雅,又蕴含灵性。越南长衫虽然也比较修身,但对身材的要求又不像旗袍那么高。

不断改良的韩服

韩服是中国唐代服装与朝鲜半岛古代的新罗王国时期的朝鲜民族本土服装的融合,所以其实韩服比唐装更像唐代服装,当然韩国人很可能会说唐朝服装是从韩服发展来的。

韩服的特点是线条简洁,没有口袋。女式韩服包括高腰曳地长裙和上衣。男式韩服包括上衣和长裤。裤子宽大,裤腿处用带子系紧,配套的有长袍和马褂。

其实看一眼就能想象得出,韩服是一种穿戴起来非常复杂的服装,光系衣带就要折腾半天,你要是像壹读君一样连系领带都学不会,干脆放弃穿韩服吧。另外韩服非常肥大,穿着它日常生活也不方便,所以韩国人除了典礼、节日、正式的场合和一些古老乡村外,很少会在日常生活中穿着。但是现在韩国有经过改良的“生活韩服”,生活韩服相较传统韩服来说简洁了很多,设计也是以宽松为主,生活韩服的出现使具有传统特色的服饰进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生活韩服

耳目一新的新国服

从生活韩服的例子可以看出,对原有传统服饰的改良是设计新国服的一个好思路。比如我们的汉服就可以通过改良,使之更接近于现代人的审美。再比如2014年3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夫人彭丽媛身穿改良版中式礼服参加荷兰国王的晚宴,就提供了很好的新国服设计范例。

当时习主席穿的服装乍一看像是中山装,但细看又有所区别:不再是紧闭的翻领,而是略微敞开的立领,亮出白色的衬衣;四个兜改为三个兜,左胸衣兜露出黑白丝巾。整体上看,既有传统风格又有现代元素。彭丽媛则内着青绿色中式长裙,外搭深色刺绣长衫,典雅大气,与习主席的中式礼服贴切呼应,相得益彰。

当时,二人的服装被部分媒体评价为国服新标准。

中国国服应该具有的文化元素

现在,大家是不是对未来国服应该是什么样的有些头绪了?最后壹读君想说两句,中国古代社会注重尊卑有序,重视礼仪,信奉中庸之道,注重天人感应,这些文化元素都会在古代服饰上得到体现。但是我们今天研究国服也要讲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比如传统文化中人的地位尊卑,这些元素就不必再体现在今天的国服设计上。而服装整体的中庸设计,服装上具有象征意义的纹饰,则是今天的国服值得保留的元素。

文章最后,壹读君为大家奉上古代贵族、官员们最喜欢在服装上绣的十二种纹饰,大家在古装戏里要是仔细观察会经常看到这些纹饰。现在大家看看如果你自己设计一件国服,想绣上哪一个纹饰呢?


十二纹章

(三足鸟立于红色圆形中,象征君上光辉普照万物),这个估计属于糟粕了吧;

(玉兔捣药于白色圆内,象征天降安宁),这个可以有;

星辰(三星鼎足而立,象征天象昭昭,寓意经纬);

宗彝(两个分别绘有长尾猴和老虎的杯子,象征威猛智慧),这个壹读君要绣一个;

(代表君王具有变化无穷,上下通达的灵力),这个就算了吧;

(三峰并立,代表稳定昌明的仁政),好棒;

华虫(羽毛华丽多彩的雉鸡,代表文治教化昌盛);

(一把水生植物,象征兴隆繁盛);

(冬天里的一把灰,象征百业兴旺,蒸蒸日上);

粉米(聚集成圆形的大米粒或面粉,象征丰衣足食),这个壹读君也要;

(白刃铁斧,寓意君主明敏善断);

(两个“弓”字背靠背,寓意离合、是非、善恶,相对相背)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个纹饰,没想到这么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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