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我拍戏有剧本，我自己就是剧本！

昨天下午，“天坛奖”评委会主席王家卫携《重庆森林》、《堕落天使》两部影片，就电影创作这一课题，与北京电影学院学子交流。

对于“王家卫拍戏没剧本”这一流传甚广的说法，王家卫亲自做出霸气回应：我拍戏有剧本，我自己就是剧本。他也讲起《重庆森林》、《堕落天使》的幕后趣事。

王家卫解释：“虽然我是编剧也是导演，但我特别不喜欢写剧本，因为把想法转换成文字太耗费时间。而且我写剧本一定要很整齐很工整，所以如果写成文字会耗费双倍时间。很多人说王家卫拍戏没剧本是错的，我自己就是剧本。”

因为是跟北电学子的内部交流，中午标准放映厅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还发生了两次安全事件，导致全校的保安都集中在此。

王家卫一下车就被簇拥着进门，没怎么休息就来到交流现场，他笑言：“2000年（《花样年华》）来时也是同样的情况，一下车就进现场，讲完了被推上车，所以我从来没看过电影学院是什么样子的。”

这次交流采用“点名”方式，对学生们提出的电影创作问题“一对一辅导”，据说校方在网上征集问题时，3小时学生们就提了700多个问题，王家卫最后精选了关于创作、制片、表演、技术等方面的问题进行解答。

王家卫说，拍电影很多时候是源于一个念头，一次冲动，创作者首先必须爱上这个故事，这就是“标准”。而“标准”之外，还应有“眼界”，多看电影作品，否则就会收到“这个故事非常老套啊”的评价。

有学生询问如何在艺术性与商业性之间选择，王家卫则提起小津安二郎坚持“卖豆腐”只做自己擅长的事，鼓励学生做电影要专注自己，“做导演，要去拍电影，又要去考虑市场，就做不好了，市场和类型都是制片人应该考虑的”。

王家卫谈到，当下电影圈大家都喜欢当导演，导致“没有编剧、没有摄影、没有制片，到现场作为导演你什么都得干”；而对于流行的“一镜到底”的拍摄方式，他说并不新鲜，关键是形式和内容是否吻合，或者你真的赶时间，明天来不了现场，把人物用这种方式收进去，“技术不应该是最先要考虑的，而是为什么要用这个技术”。

被问及如何选择演员时，他分享了自己拍《阿飞正传》时，两周内于菲律宾挑选片中张国荣母亲扮演者的经验。

“因为她是有西班牙血统的贵族，时间紧，我叫副导演把这个年龄段菲律宾最好的女演员都找来，告诉她们没有剧本，不用化妆，只需跟我喝一杯茶就可以判断。一个很简单的英式下午茶，谁喝得最优雅就是谁了”。

王家卫回忆，拍《重庆森林》时香港特别流行几个故事拼在一起，原本他想拍3个故事，每个半小时，加一起就是90分钟。

电影拍出来很多人效仿，“香港的日与夜，大家都说王菲多好啊，杜可风晃得太过瘾了”。

“那下一个戏怎么弄呢？《堕落天使》，李嘉欣，非常漂亮，但是特别紧张，现场吃一碗面，她全天都在抖。后来想出一个办法，用广角，我们业内说一个导演非常讨厌哪个女演员就用广角拍她，但后来发现这样表现和金城武的距离是对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王家卫还被受任为北电名誉教授，实际上，今天王教授真可谓平易近人、不厌其烦、谆谆教导了，他还调侃：“2000年电影学院没给我证书，18年后才给我，证明这个证书还是有些含金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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