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扫一扫
分享到朋友圈

中国最文艺的酒吧二十岁了:方寸白夜子疏狂

作者:Vista看天下 来源:Vista看天下 公众号
分享到:

05-23




毛晨钰 / 文

沈佳音/ 编辑


“我没能像村上春树那样,靠在酒吧写作赚了钱,又卖掉酒吧专业写作。也不能像波伏娃那样,在酒吧清淡时,埋头在咖啡桌旁,写出一本又一本著作。而是骂骂咧咧、厌倦又和好、和好又厌倦地,与白夜纠缠不休。”



何多苓在老白夜 (白夜供图)


5月4日傍晚,成都下起了毛毛细雨,天气寒冷而又蚊虫肆虐。何多苓美术馆却人来人往,这里正在举办白夜酒吧的20周年海报文献影像展。白夜是成都地标性的文艺酒吧,也是中国当代文艺圈重要的文化客厅,主人是女诗人翟永明。


翟永明在老白夜(白夜供图)


1998年,翟永明在成都的玉林西路开了一家集咖啡馆、书店和酒吧于一身的“客厅”——白夜,架上的书籍都是她自己挑的。门口的店招是画家何多苓设计的,店内的装修是建筑师刘家琨操刀的。从一开始,白夜就注定不是一家普通的酒吧。

在随后的二十年里,这里名流云集,诗人北岛、画家张晓刚、导演贾樟柯、民谣歌手周云蓬……都曾是座上宾。他们在这里聚会,在这里喝醉,在这里谈论艺术和人生。

这些年,白夜举办了数百场签售会、诗歌朗诵、影音节等文化活动。那些昏暗夜色中蒸腾着酒气的诗意如今成了张贴在美术馆里的112张海报,前来参观的人在某张海报前伫足回忆。在展览入口处,还有一面照片墙,上面张贴了几百张在白夜拍摄的相片,有些来自发黄的1998年,有些簇新得恍如昨日。有老朋友在墙上找到了自己,忍不住感叹一句:“一晃20年过去了,时间真是太可怕了!”

那晚也是翟永明的生日,当年的小翟如今成了“翟姐”。不过,一身黑色装扮的她在人群中依然醒目,散发着一种未被驯服的纯真与倔强。回首白夜的时光,她写道:“我没能像村上春树那样,靠在酒吧写作赚了钱,又卖掉酒吧专业写作。也不能像波伏娃那样,在酒吧清淡时,埋头在咖啡桌旁,写出一本又一本著作。而是骂骂咧咧、厌倦又和好、和好又厌倦地,与白夜纠缠不休。”


白夜酒水单上是俄罗 斯芭蕾舞演员星巴希利 科夫(白夜供图)


晚上8点多时,美术馆白色外墙上开始播放记录了白夜20年变迁的影片《白夜往事》。观影人数远超预期,椅子准备严重不足,翟永明开玩笑说:“只有55岁以上的人才能坐椅子。”更多的人或席地而坐,或兀自站着,一边拍着腿上的蚊子,一边看纪录片。天空飘着细雨,但没有人离开。



01

成都的文化客厅


1998年,经过玉林西路时,翟永明看到一家未开门的服装店门上张贴着一则招租广告,彼时的她正在想有没有一个自由散漫、无拘无束、不用上班又能养活自己的职业。

那时候,翟永明和当时的丈夫何多苓刚从美国回来没几年。何多苓形容那时的他们“手头有了几个钱,英语虽然说不全,倒拿了点洋德性”,简陋斗室已经装不下艺术家的才情。他们在玉林西路附近的沙子堰东巷买了房子当工作室,顺便呼朋引伴当左右邻居,一来二去,何多苓自认为成都最早的艺术区做出了贡献。

在艺术家聚集的玉林西路,酒吧成了“刚需”。有两家酒吧率先在玉林西路占了山头,一家叫“老酒吧”,一家叫“小酒馆”。何多苓印象中当时朋友们轮流埋单,有时一晚上就要花费上千元。这两家酒吧至今还牢牢霸住阵地,被文青游客视为成都打卡胜地。

翟永明决定在这里也开一家书吧加酒吧。她在国外游历时见过不少类似的公共空间。在英国时她在一家名为“水果市潮的画廊旁边见过一家咖啡厅,人们惬意地坐在那里看书、喝咖啡、聊天。她也想在成都搞一个这样的地方,当时在国内还没有这样的。


白夜最早的招牌(白夜供图)


翟永明把开酒吧的打算跟何多苓商量,他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既然总归要喝酒,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再加上朋友们都住得近,家里实在显得局促,不如就开个酒吧当客厅。因为当时翟永明正对俄罗斯芭蕾男星巴希利科夫着迷,同时也因为喜爱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白夜》,于是就用“白夜”为酒吧定名。

翟永明找发小戴红合伙,戴红当时在钢管厂捧着铁饭碗,旱涝保收,不敢一口应下。为了说服她,翟永明带她去了小酒馆,小卖部便宜的酒水到了这里价格翻了几番,戴红记得翟永明跟她说:“只要像他们这样,我们就没问题。”友谊战胜了顾虑,戴红决定离开体制内大厂,和翟永明一起合办酒吧,其实她心里盘算的是:不知道这些本钱够亏多久。

为了打造自己理想的酒吧,翟永明请朋友刘家琨设计店面。刘家琨原先是作家,那会儿他也刚起步做建筑设计,不足60平米的白夜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翟永明只跟刘家琨说酒吧白天要能看书,晚上要供人喝酒,他就在纸上勾勒出白夜的雏形。一切都由他定夺,“我们哪里敢要求他修改哦!还好我们对酒吧的审美比较接近”。


为了保证光线,刘家琨为白夜设计了巨大的落地窗。每年圣诞节,何多苓都会买几罐彩色喷剂,在窗户上喷绘一幅圣诞漫画,有时是圣诞老人乘驯鹿雪橇,有时是圣诞老人背大口袋发礼物。这是白夜的圣诞标志,一直会延至春天,才清洗掉。2006年,艺术市场火起来了,不时有收藏家来白夜。一位收藏家听说了这个故事,直呼暴殄天物。翟永明说:“不洗,难道你把白夜的落地窗切下来,抬走?”“也许。”那些年何多苓为翟永明画的画早已价值不菲。

店面招牌是用锡铁敲打成的一块,有一角撕开,巴希利科夫的肖像从中显露。他来自何多苓的一本画册。巴希利科夫的形象一度是白夜的标志。后来几次改造中,原画丢失,画像模糊,不能再使用,对此何多苓感到非常惋惜。招牌设计之初,戴红曾接到城管通知,要求重做,他们认为“招牌都破了,乱糟糟的,影响市容”。城管听说是请专人设计的,也就不再要求了。酒吧里的腰果形吧台也是何多苓和弟弟亲手制作的。

“白夜设计好之后,朋友们都是很惊艳的,要知道在1997、98年的时候,没人会想到请人设计一个酒吧,顶多就是请个工程队弄一下算了。”翟永明如今说起,还大为佩服自己的独到眼光。


改造前新白夜 (白夜供图)


1998年5月8日,白夜正式开张。翟永明跟何多苓在文化圈里人脉颇广,当天晚饭后就有朋友三五成群而来,很快店里就坐满了,晚来的人只能在门口的马路边空地上支个桌。关于那天的记忆,也许因为所有人都喝醉了,几位创办者对那天的记忆统统随着酒精挥发了,翟永明只隐约记得那天大概是喝到了天亮,抑或是凌晨四五点。

那天正好是诗人何小竹的生日,他当时还在一家杂志工作,下了班赶到白夜,猛喝酒算给自己庆生。在之后的数十年里,他在白夜度过了很多个生日,再加上何多苓的生日是在5月9日。每逢这天,他们都要在白夜呆到十二点钟声敲响,完成“生日的交接”才算完。何小竹在《小翟的白夜酒吧》里写过,何多苓基本上每晚都手握一瓶嘉士伯在酒吧里晃悠。“以前他是老板的家属,后来不是家属了,但还是像个家属一样泡在那里。”

戴红的忧虑在头两年看来是多余的。凭着先锋的设计和文化人的捧场,白夜一跃成为当时成都酒吧界的“网红店”。那是白夜的光辉岁月,何多苓形容那时“每天出租车都在白夜门口排队”,戴红则会想起那时候“火爆得每天都有采访,我都不耐烦了”。客人多得只能坐在露天马路上,还得和城管打游击。喝到正酣,受到骚扰的居民会从楼上往下泼水。有一次一个花盆砸到何多苓面前的桌上。一行人气得挨层敲门找祸首,没人承认,下了楼照样该喝就喝,该唱就唱。短短半年,白夜就收回了成本。“那时候我真是打算把白夜做成百年老店。”戴红说。


02

诗人密度最大的酒吧


在何小竹眼中,这是一个“诗歌、艺术和友谊的圣地”:“诗人在那里爱闹,洋酒是一瓶一瓶地要,啤酒是一打一打地上。高兴了还要唱歌。高兴和不高兴,只要是喝到不辨东西的时候,就要打打架。那些画家呢,一看就看出他们是画家,要么留很长的头发,要么一根头发都没有。服装也穿得不像普通人。他们倒是不怎么闹,静静地,小口小口地喝着手里的一瓶啤酒或者饮料,表情倾向于深刻。也许,正是这种人文景观,白夜的生意几年来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常客都比较圈子化,不是那个圈子的人,贸然坐进里面去,也不自在。”

诗人李亚伟也是白夜的常客,但他到白夜的目的并不是聊诗而是喝酒。他说:“只有级别不高的诗人才会见面就谈诗。”为了显示自己的高级,进入白夜的诗人都对“诗”三缄其口。何多苓说,大家喝着酒就是瞎聊,“话题一点都不学术,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诗人李亚伟(图片来自网络)


不过,有活动的时候,白夜就是个地道的“文化人的客厅”。白夜开张后办的第一场活动是当代诗人、作家钟鸣的签售会。当时他花了5年时间写了一部《旁观者》,一心想办文化活动的翟永明跟他商量做一个签名售书的活动。几张白纸上写着“签售会”贴在白夜的落地窗上,第一个在酒吧办的签名会就这么开始了。结果竟意外火爆,因为人多地小,活动不得不挪到户外举办,诗人朋友们也一个个成了读者,规规矩矩地排队买书,等候签名。

在为白夜规划文化活动之初,翟永明因为自己对发言和朗诵的恐惧,没有办过诗歌朗诵会。促成第一次朗诵会的是诗人颜峻。他先邀请翟永明为自己的诗集写序,后来又主动要求在白夜朗诵自己的诗。颜峻独特的朗诵方式吸引了一大批粉丝,以至于他读完诗一走,就带走了一连串粉丝。从那次活动之后,翟永明开始主动策划诗歌朗诵会。

这次展览上有一张照片,翟永明为李亚伟点蜡烛借光。这是李亚伟的诗歌专场。为了强调朦胧浪漫的诗意,酒吧里所有的灯都被关闭,以至于诗人读诗时看不清诗稿,翟永明只能拿着烛台凑近李亚伟帮他照明。见证了这一幕的何小竹说:“在没有白夜之前,成都的诗人也是要去酒吧、去夜总会的。只是,如果没有白夜,成都的诗人在酒吧就仅仅是喝酒而已,跟诗人和诗歌都没有关系。有了白夜之后,成都的诗人才开始在酒吧朗诵起自己的诗歌。”在“大家都忙着挣钱,没有诗人能出诗集”的90年代,这里成了安放诗歌最稳妥的地方。


诗人在白夜,读诗的多,写诗的不多。能借着酒意,绣口一吐就是一纸诗行的人里,有一个叫马松。马松好酒,以酒量论才华。这个标准,对他自己是适用的。在白夜,马松喝到了人生第一杯龙舌兰。这种要先舔一口盐再一饮而尽的新鲜玩意儿和他以前喝的白酒、红酒都不一样,莫名激发了他的创作欲。喝高兴了他就想到了一个句子,招来服务员:“给我餐巾纸和笔,赶快1然后写下“骑在菩萨肩上飞跑”的诗句。这招也不是每每奏效。马松曾和一女孩打赌,允诺为她作首诗,酒喝了半饱,诗却写不出,只能写下“欠诗一首”的条子。

翟永明形容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诗人、艺术家,更像五六十年代的西方嬉皮士,反叛、散漫、粗野、疏狂,或借酒消愁或借酒撒野,一起对抗外面时代和世界的汹涌变化。

酒吧开张伊始,翟永明定期亲自去出版社挑选书,“每个品种,一口气要了五十本”,然而这些学术类著作并不得客人的欢心。20年后,它们中还有一部分堆在翟永明家中。后来白夜成立读书沙龙,也可以租书,但这中间不乏有人偷书。翟永明有段时间听说外头在传“白夜的书,最好偷”,她一怒之下停了读书会,从此不卖书。

2001年,何小竹和诗人乌青在白夜喝茶时聊起想做一个独立影像DV《找钱》。这是作为主演的何小竹口中值得载入影史的作品,“如果说它是一部电影,应该是成本最低的片子,只花了50块钱”。拍摄时没有剧本,拍完没有后期,不得不一镜到底,台词要靠演员即兴发挥。拍摄的机器则是翟永明提供的索尼2000,拍片子的磁带也是翟永明提供的。整个拍摄唯一的经费是杀青时大家吃了顿“关机饭”。翟永明花了50块钱埋单,由此成为《找钱》的制片人。

这部片子后来在白夜播放,也成了白夜影音周的开端。此后的一年,白夜每周都会放映一次电影,直到盗版兴起,DV电影热潮消退。

白夜也在这时遇到了转折。开业几年后,人们对白夜的新鲜感消耗殆尽,光鲜亮丽的酒吧一条街在不远处闹腾,在街口高高竖起一个大的霓虹灯招牌,上面有“坐标”二字。白夜生意惨淡,有好几次,翟永明走到白夜门口,听见有人站在招牌下打手机:“我现在正在坐标旁边的黑夜酒吧……”或是“我正在坐标旁边的白日酒吧……”成都人无意识地纠正着这个有点奇怪的名字。

翟永明在朋友们的建议下改造白夜,有段时间也想把它装修成灯红酒绿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建议她弄成卡拉OK。刘家琨知道她搬走了白夜最经典的腰果型吧台后,抱怨道:“帮朋友设计,是一把双刃剑。设计得好,是应该如此;设计得不好,连生意受影响,也要落埋怨。”在后来白夜15周年的活动上,刘家琨依旧耿耿于怀,一把扯过翟永明,半醉着说:“改了我的设计,这是你们的一个重大失误!”


刘家琨手绘的白夜设计 图(刘家琨供图)


但最终白夜还是白夜,翟永明不愿意改变它的基因。有时候整晚都没有一个人的白夜叫人心寒,戴红不止一次劝说翟永明卖掉,但她不同意,宁愿给电视台写剧本、给报刊写专栏,“就是冲着赚钱去做这些事”,用以贴补白夜的运作和日常的生活用度,“我希望朋友可以有一个聚会、做活动的地方”。

2005年7月9日,白夜举办了“白夜诗会”。这其实是个严重缩水的成都国际诗歌节。它本该在一万平方米场地中举办,却因为各种麻烦只得节节败退,直至50多平米的白?夜。

4个月前,翟永明找到了成都双年展投资人邓鸿,提议办一个诗歌节,用来促进诗人间的交流。因为政府机构、投资方和民间各方的协调出现问题,诗歌节的举办场地前后变化5次,直到诗歌节正式开始前3天,翟永明得到“活动取消”的通知,此时她从国外邀请的诗人正在飞往中国的班机上,她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做。原先订好的开放场地没希望了,只能把活动安排在白夜。在活动当晚,所有海报上的“诗歌节”三个字都用红笔打了叉,表明这是一场被取消的诗歌节。

对此,身心疲惫的翟永明在诗歌节的前言中这样写道:“诗歌在现实生活的位置中、在大众关注的视线中,可谓大踏步地后退,退到一个沉寂和孤绝的位置。”在当天活动的尾声,翟永明上台朗诵了一首《终于使我周转不灵》:“我的灵魂比我的舌头/跑得快我的手/比我的心……”




03

结局或开始


2013年5月8日,白夜开业15年,朋友们聚在这里庆祝,同时也跟老白夜告别。这是白夜在玉林西路的最后一晚。为了做活动,翟永明把吧台在局促的空间里挪移了3次。早在2007年,她就在宽窄巷子找到了一个宽敞的院子安顿新白夜。这次因为房东变更租约,不得不关闭老白夜。

本刊记者问何多苓,在老白夜的最后一天大家都是什么样的?他回答:“谁都不伤感,好像也没人喝醉。”从玉林西路的老白夜一路走到宽窄巷子的新白夜,能一起喝酒的老朋友越来越少了。90年代能一起喝到天亮的诗人们都老了,曾经受伤都不耽误去白夜喝酒的马松开始写养生书籍,诗人石光华专注点评美食,搬了家的何小竹也说“有点喝不动了”……不过只要白夜有活动,他们基本都会到场。

开在旅游区的新白夜仍然在举办各种各样的文化活动,更多的年轻人开始走进这里。在白夜工作了快6年的谭静说,她印象中新白夜最火爆的一次活动是2015年的香港国际诗歌节,当时许久没露面的北岛来到了白夜,上台念了一首《时间的玫瑰》。


北岛在白夜朗诵 诗歌(白夜供图


平时最多只能容纳180人的白夜在那天晚上塞进了三四百人,他们等着听北岛读诗已经等了2年。2013年北岛到白夜举行诗集《守夜》的发布会,因为诸多因素,他只能坐在观众席里,整场活动没有登台,没说一句话。诗人们挨个儿上台朗读北岛的诗,台下的观众则哭成一团。摄影师肖全记得第一个上台读诗的是李亚伟,他念了一首《结局或开始》。所有人围在北岛周围,忙着要签名要合影,以至于谭静几乎看不到北岛的身影,肖全说:“当晚,不少人觉得像回到了80年代。”

在离开诗歌节活动现场的时候,由于北岛身体不好,没有安排签名环节。有个女孩硬是把一本诗集递给谭静,请她一定帮忙让北岛签名。谭静正打算拒绝,却在翻开诗集时看到扉页上的北岛签名。这是女孩妈妈的诗集,上面的签名是北岛在1986年到成都时写下的。现在她的妈妈瘫痪在床,知道北岛又来成都,让女儿无论如何都要再让北岛签个名。这是当天唯一的一本签名诗集。

5月8日,在纪念白夜20周年的活动上,很多早已离开成都的老朋友都回到了这里。在北京生活的马松上午10点谈完工作就飞回来直奔白夜。言谈间朋友们又说起他以前喝醉了抱着白夜的柱子不肯回家的糗事。如今为了写养生书而“装得比较理智”的他又一次成了朋友中的海量。“在白夜有没有不喝醉的时候?”他回答:“除非我不来白夜。”在他心里,喝大了是对朋友的致敬。

舞台上何多苓和画家唐雯唱着苏联老歌。从20年前白夜开张时起,这个名为“何唐月色”的组合就时常登台献曲。“你是否会怀念老白夜?”“我这人从不怀念。”何多苓斩钉截铁,年近古稀的他不喜欢怀旧,喜欢和年轻人相处,是很多人口中的“何叔叔”。不过,他很快补上一句:“不过老白夜的尺度是最舒服的,更像一个客厅。那个时候都很年轻,那个年代也很好玩。”翟永明则直言:“我很怀念老白夜,那是一段不可复制的时间。”

台上的画家还在唱,台下的诗人还在喝,时间好像回到了1998年。直到看见某位诗人端着菊花茶从一旁走过,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20年。

看天下418期文化

点击关键词 查看往期精彩文章


创造101 | 电竞狂欢 | 美食记忆 | 神奇演员

杰伦段子 | 道歉艺术 最强老妈 | 花钱难题



阅读9077
中国 文艺 
举报0
关注Vista看天下微信号:gh_52a264d06413

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即可关注
声明

1、头条易读遵循行业规范,任何转载的稿件都会明确标注作者和来源;
2、本文内容来自“Vista看天下”微信公众号,文章版权归Vista看天下公众号所有。

评论
更多

文章来自于公众号:

邮箱qunxueyuan#163.com(将#换成@)
微信编辑器
免责声明
www.weixinyidu.com   免责声明
版权声明:本站收录微信公众号和微信文章内容全部来自于网络,仅供个人学习、研究或者欣赏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禁止一切商业用途。其中内容并不代表本站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也不构成任何其他建议。如果您发现头条易读网站上有侵犯您的知识产权的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会及时修改或删除。
本站声明:本站与腾讯微信、微信公众平台无任何关联,非腾讯微信官方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