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前,我经过新三馆靠东的一条路时,看到过一个至今难忘的场面。
上千人将这条路围得水泄不通,有的坐在马路牙子上;有的坐在电动车上;有的三无成群聊着天;有的人低头抽烟。他们穿的衣服并不干净,并不崭新但也不是什么褴褛破衫。
方言里夹杂着普通话,一看到我都只有一句话:你要找什么工?
“哦,不,我不招工。”每走一步,现场的人把我当做异类,上下打量审视着,仿佛我随时都会给予他们什么有用的讯息。然而当时,我只是一个路人。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早在很多年前自发形成了一个“劳务市场”。聚集着来自各地的打工的人,更确切的说是打零工的人。大多数没有特别的技术能力,靠的只是一身的力气,一旦有人或公司需要工人,便会来这里挑人。
这个时候,所有人像是菜市场里的白菜一样,任人挑拣。年轻力壮的或稍微有点技术经验的人就会优先。
这个群体的平均年龄在40岁以上,最年长的都有70多岁,大部分来自蒙城,所以没有工的日子,大家也能聊聊天打发时间。
这位快70岁的解大爷告诉我们,这里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很多人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体力活挣钱,最多的时候一天250元左右,像一些妇女的薪水更低。很多人老家蒙城还种了田,在家又没钱生活就出来打工,打工的钱也只能糊口,马鞍山这边的工资比老家高……
还有的大叔说:像我们大部分是没有技术能力的,想要学技术却没有门路,不是不上进,如果有地方可以学就好了。
还有一位大姐,孩子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又没有田,只好跟着丈夫一同打工,对于其他工友来说,孩子能够上大学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王师傅扫过马路,清过厕所,挑过大粪,挖过地缆沟,只要工钱能达到100块钱一天的活,他都不会拒绝。
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个紧俏的工作机会,工人之间也会发生言语冲突甚至肢体冲突。
因为工人较多,这里还存在着占道的现象,但是这些的背后又是一些难言的无奈。
这里还有一位做劳务生意的人,他说:希望能够有一个专门的劳务市场,这样工人也不用占着马路,也能够一定程度上解决外来工人的生计问题……
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每天能够挣到钱,哪怕是一点点都是好的。
很难想象,马鞍山有这样一个角落,有这样一群人。这样的社会生态,不是异象,只是觉得展示这样一个不同的视角,给我们是否能带来一些启示?
我们常常工作时抱怨连连,又或者毕业了找工作挑三拣四。然而在别人眼中,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
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摄影|大象
撰稿|小仙女
在马鞍山这个城市里
所有人的耕耘清晰可见
「马鞍山人的一天」作为一档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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