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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何会犯拖延症?

作者:利维坦 来源:利维坦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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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


利维坦按:仔细想来,你和那个未来的你并非同一个持续的“自我”,倒真是一个诱人的观点。所以,就普遍存在的拖延症而言,其结果往往都是指向那个未来的你——那个陌生人一般的你。你努力试图说服自己,之所以拖延,是因为在某个时间长度内,你总会认为届时会有一个并非现在的你来最终完成那件事情。


如此看来,相较于长远的打算,喜爱拖延的人是否更注重每一天当下的感受和感觉?和未来的目标和任务相比,他们是否更在意当下的享乐和幸福感?他们是否更倾向于不太关心未来的那个自己?



文/Alisa Opar

译/Charlene

校对/图特

原文/nautil.us/issue/16/nothingness/why-we-procrastinate

本文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由Charlene在利维坦发布


专注于人格同一,理性和道德的英国哲学家德里克·帕菲特(1942-2017)。他被普遍认为是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最重要和最有影响力的伦理学家之一。图源:Rex Features/Associated Press


英国哲学家德里克·帕菲特(Derek Parfit)在其重要著作《理与人》(Reasons and Persons)中宣扬了一个极具还原主义色彩的观点,有关人格同一性。


他认为,人格同一性并不存在,至少不是以我们所想的那种方式存在着。帕菲特在书中说,我们人类从生至死,并非是一个持续自我,而是一系列连续个“我”,每一个“我”与之前及之后的那个“我”都有所不同,但却都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那个即便很清楚几十年后会饱受抽烟之恶果的男孩儿,依旧开始抽上了烟,而我们不应该因此就言辞刻薄地评判说:“这孩子将来肯定会变一个人,”帕菲特写道,“他看这个未来自我时所持的心态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在看其他人。


图源:DeviantArt


即使是在哲学圈子,帕菲特的观点也颇具争议。但心理学家们正开始慢慢理解这一点:这恰恰描述了我们对自己所做决定的态度——事实是,我们视未来的自己为陌生人。虽然我们必定会和未来的自我拥有同样的命运,但10年,25年,甚至更多年后的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我们并无从知晓。


这就使得我们替他们——实则也就是我们自己——做出明智选择的能力受到阻碍。新年时你立下的光鲜耀眼的flag呢?若你觉得flag倒下天经地义,或许是因为你觉得这就像是别人而非你自己许下的诺言。


“这个观点有点儿古怪,”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助理教授哈尔·赫什菲尔德(Hal Hershfield)说,“我们确实从心理和情感层面上都把未来的自己看作是另外一个人。


利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赫什菲尔德和同事们研究了人们在想象未来自己和思索现在自己时大脑活动的变化。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大脑的两个区域,即内侧前额叶皮质(the medial prefrontal cortex)和前扣带皮层(the rostral 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被试在想到自己时,大脑内这两块区域的活跃度比想到别人时更高。他们发现,与想到未来的自己相比,被试想到现如今的自己时,这两块区域被激活得更为强烈。他们的未来自我“感觉”像是其他人。

(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2656877/)


事实上,他们在描述10年之后的自己时,大脑神经元活动和在描述马特·达蒙(Matt Damon)、娜塔丽·波特曼(Natalie Portman)这些明星演员时十分相似。而且那些在谈到未来自己时大脑活动变化最为强烈的人,更可能偏爱短期既得微小利益而非长期可观的经济收益。


图源:Pinterest


普林斯顿心理学家埃米莉·普罗宁(Emily Pronin)在其研究中也得出了相似结论。在2008年的一项研究中,普罗宁和其团队告诉参与实验的大学生,他们正参与一项关于厌恶的试验,需要喝下由番茄酱和酱油混成的调制品。


受试的大学生们还被告知,他们、未来的他们、或者其他同学喝得越多,那么对于科学研究的助益就越大。那天被告知必须吞下那些超级难喝的混制品时,受试的大学生们都勉强喝下了两汤匙。但那些承诺自己未来(下一学期)或者保证其同学参加的受试者同意,届时会人均豪饮半杯。普罗宁说,我们想到未来的自己时,就像我们想到的是与自己无关的其他某个人:她/他······

(www.ncbi.nlm.nih.gov/pubmed/18156588)


当前的我们和未来时空的我们相脱离,这会实际影响我们的决策方式。我们或许会选择拖延,然后让未来无数个“我”中的某一个来解决这些难题琐事。或者,就像是帕菲特所说的抽烟男孩儿,我们会专注于能获取快乐的那个“我”,并忽略掉要为种种恶习付出代价的那个“我”。


但如果拖延症或不负责任是由于和未来的“我”之间联系不够紧密,那么强化这种联系或许能起到有效的补救作用。而这恰好是一些研究者们正采用的策略。加拿大劳里埃大学的心理学家安妮·威尔逊(Anne Wilson)做了这样一个实验:让参与者去看标记着即将到来事件的时间线,从而操纵他们的时间感知。例如论文提交日期,使这个时间看起来要么非常接近,要么还遥不可及。“用较长的时间线,人们会觉得和未来的自己联系更为紧密,”威尔逊说。那反而会激励同学们更早地完成任务,让学期末的那个“自己”免于临到最后一分钟仓促出结果。

(www.tandfonline.com/doi/abs/10.1080/741938210)


我们想到未来的自己时,就像我们想到的是与自己无关的其他某个人:她/……


赫什菲尔德用了种技术更高超的方法。利用影像能激发人们的慈善捐助行为,受此启发,赫什菲尔德和同事把被试带入一个虚拟实境的房间,然后让他们照镜子。被试在镜中看到的要么是当下的自己,要么是数码处理之后老年的自己(见下图)。从房间出来时,受试者们被问到一个问题——现在会怎么去花1000美元。那些见过自己年老照片的被试说,他们会往养老账户里存进比现在多出两倍的钱。


某照片(左图)和数字处理后的老年(右图)。图源:C&EN Safety Zone


这对于金融业部分领域而言可能是个重大消息。保险业巨头安联(Allianz)正出资在中西部地区推进一个试点项目。项目中,赫什菲尔德的团队会在政府职员配置养老金时,让他们见到自己年老时的照片。美林证券旗下的在线折扣平台Merrill Edge在线上采取了这一方法,他们推出了一项名为“看脸投资”的服务。过10年换个样的图像,还会附上随之而来的惊人的生活成本预测以及对黄金时期的投资建议。当前赫什菲尔德正在研究变形图像对人们减肥是否能起到辅助作用。


当然,我们看待未来自己的方式也不一定就是消极的:正因我们将未来的自己当成是其他人,我们所做的决定就反映出了我们对待其他人的方式。帕菲特所说的那个吸烟男孩儿毫不多想就让未来自己的健康受害,但同样情况下其他人或许就不会这么做。“问题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为别人做出牺牲,”赫什菲尔德说,“在恋爱中是,在婚姻中也是。”


那么,我们与未来自我相分离这不幸中的可喜之处在于,我们又有了一个对他人多行善事的好理由。而你也很可能成为被别人善待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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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微信号liweitan2014),神经基础研究、脑科学、哲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反清新,反心灵鸡汤,反一般二逼文艺,反基础,反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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