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信用卡：与Capital One还隔25个拍拍贷，新湖中宝投资3年不如买银行理财？

消费金融，曾是被寄予厚望的独角兽诞生地。其逻辑在于，在丰沛物质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中国年轻一代，消费活跃，且愿意超前消费、透支消费，带动国人消费信贷需求日增。

奥纬咨询（Oliver wyman）的报告显示，包括个人消费贷款、信用卡业务在内的中国消费金融市场上，预期未偿还余额总额将由2017年的8.2万亿元升至2021年的19.9万亿元，复合年增长率超过24.9%。其中的线上消费金融市场，预期未偿还余额总额将由2017年的1.1万亿元升至2021年的2.5万亿元，复合年增长率达23.3%。而19至35岁的年轻一代，是其中的主力客户，2015年，他们贡献了中国线上消费信贷总额的65%至75%。

消费金融市场持续扩张的背景下，不仅有蚂蚁金服这样估值万亿的超级巨兽横空出世，各细分领域也不断出现填补市场空隙的机构，通过把握一直以来被传统金融机构忽视或者漠视的大众财务需求并提供服务，扩大用户群。由信用卡管理出发的51信用卡（02051.HK），即是其一。

创业6年来，51信用卡的业务版图不断扩张，从中国第一个同时也是最大的线上信用卡管理平台，逐步进化为中国最大的针对信用卡人群的P2P借贷平台，最终于2018年7月在港交所挂牌。

商业进化史

从管理信用卡账单到撮合P2P贷款

51信用卡创立于2012年5月的杭州，其最初立足市场，是有着连续创业经历的孙海涛根据自身需求，开发出了一款信用卡账单管理工具——51账单，并在此基础上，将其升级为51信用卡管家APP，其功能除管理涉及不同发卡银行的多张信用卡、新信用卡申请及信用卡账单还款之外，还包括水电、房贷等记账功能。

相比当时面世的一大批主打记账功能的金融产品，51信用卡并未在创业的大潮中昙花一现，在于它圈定了一群特殊的用户。

51信用卡的招股书中描述：

换言之，拥有多张信用卡的用户，往往有较高的透支需求，也要通过各种平台拆借资金，应对还款、消费之需。

招股书显示，2017年，在51信用卡平台管理信用卡的用户中，77.6%有计息余额历史的信用卡记录。也就是说，这些用户由于到期未全额还款，而向银行支付了利息。事实上，在信用卡业务中，保持较高欠款余额和持续缴纳利息的用户，才是真正的利润贡献者。

这样的用户画像，不仅便于51信用卡将流量变现，也为其后续业务的延展埋下了伏笔。

高借贷需求的用户，对利用51信用卡平台管理账期有长期、稳定的需求，粘性较高，而且基于前文数据，这一群体的规模也越来越庞大，因此，51信用卡不仅能够直接收取广告费，也由于其掌握大量的持卡人消费及还款记录数据，可以通过直接推荐办卡、发行联名卡等方式，为银行、信贷平台等合作方导流，从中收取佣金或分成，获得稳定的收入。

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51信用卡管家的累计注册用户数由2015年的2750万，增加至2016年的4220万、2017年的6200万，复合年增长率为50%，2018年上半年达到6890万。同期，其管理的信用卡累计数目由2015年的4890万张增至2016年的7530万张、2017年的1.063亿张，复合年增长率为47.5%。截至2018年6月30日，其共管理1.186亿张信用卡，2015-2017年平均月活跃用户分别为350万、460万和590万。根据Oliver Wyman数据，按照2017年撮合贷款金额计算，51信用卡运营着中国最大的线上信用卡管理平台。

创业之初，51信用卡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信用卡科技服务和信贷介绍服务，前者是为传统银行介绍信用卡用户并收取介绍费；后者是为其他线上信贷平台导流，按照借款金额收取一定比例费用，一般为3%-5%左右。虽然微信从2018年8月1日起对信用卡还款进行收费，但51信用卡并不会就撮合用户通过平台还款进行收费，因为这是吸引用户的基本投入，也是其构建生态系统的主要入口。

财务数据显示，其信用卡科技和信贷介绍服务两部分的收入逐年增长，从2015年的7188.1万元，增至2016年的1.38亿元、2017年的3.29亿元（表1）。不过，二者在51信用卡总收入中的占比，则从2015年80%，降低到2017年的14.5%，以及2018年上半年的12.7%。原因在于，51信用卡看到其业务天然具有和金融服务结合的属性，找到新的增长驱动力，最终，将原本只管理账单的信用卡用户，转化为借款和投资用户。

表1：51信用卡收益总额明细

数据来源：公司招股书

这一转变的起点是在2014年4月，51信用卡管家联合宜信旗下宜人贷，推出了面向信用卡持卡人群的纯在线速贷产品——瞬时贷。瞬时贷由51信用卡提供用户通道并做信用评估，符合标准的用户可以在宜人贷平台发起标的，募集资金。51信用卡不用承担风险，其收入来自每单贷款中抽取的佣金，约为贷款额度的1%。据透露，推出当年，瞬时贷平均借款额4万元左右，日均放款超过1000万元，全年放款金融超过8亿元，而M1（逾期30天以内）以上不良率在1%以下，低于银行信用卡平均水平。

线上信贷的迅速发展，带动了2015年12月宜人贷（YRD. NYSE）在纽交所上市，成为中国互联网金融第一股。此前，51信用卡通过流量变现方式一天收入几十万元，已经觉得很不错，现在发现P2P信贷市场如此之大，也开始从中间商变成参与者。

与宜信合作成功尝试后，2015年4月，51信用卡管家联合中信银行、平安大华基金，共同推出在线速贷平台——小时贷。小时贷顾名思义，是指在工作时间内做到1小时放款。小时贷由51信用卡提供资金和风控管理，其资金据称来源于机构、资产证券化以及P2P等多维化的组合，资金托管方为中信银行杭州分行；同时，51信用卡与平安大华基金合作，针对用户在排队投标期间的资金，推出货币基金产品，资金可以随投随取。

经过不断试水，51信用卡于2015年6月正式推出基于51人品APP 的产品——51人品贷。用户在向51人品APP导入信用卡额度、还款情况等个人财力信息后，平台运用大数据和算法为其人品值打分，不同人品值对应不同借贷额度和投资收益。目前，51人品拥有“人品投资”和“人品借贷”两大金融业务，即投资人和借贷人均来自用户池，两者当然也可以相互转换，完成P2P业务闭环（图1）。

图1：51信用卡线上借贷撮合及投资服务基本过程

资料来源：公司招股书

招股书披露，51人品贷出借资金的来源主要是平台上的个人投资者，其次是银行、消费金融公司、线上消费金融市场及信托等持牌金融机构，第三是其自有的网络小贷附属公司。近两年，机构资金来源日渐减少，到2018年一季度，三者的占比分别为96.1%、0.3%、3.6%（表2）。在会计处理方法上，51信用卡将上述三者分为资产负债表内融资和表外融资：表内融资包括信托融资、自设小额贷款附属公司融资；表外融资包括P2P融资（51人品投资者融资）以及非信托融资机构融资。2018年第一季度，表内融资提供撮合贷款金额为1.37亿元，仅相当于撮合贷款总额的3.6%。

表2：按资金来源划分的摄合贷款总额

信用卡人群之外，51信用卡还于2016年2月，通过收购北京鼎力创世科技有限公司，在非信用卡人群中拓展业务。北京鼎力创世科技由杨宇智于2014年创办，最初的主打产品为大学生校园消费分期服务平台99分期。不过，由于近年校园贷和暴力催收等负面社会新闻屡屡爆出，引发舆论指责金融科技平台野蛮生长，被收购之后的2016年6月，99分期即宣布战略转型，升级为主打现金分期的给你花，商业模式转为面向社会的小额现金分期，用户群体由大学生转向职场新人。该产品可提供最高10000元的信用额度，固定贷款期限为12个月，借款人每月分期偿还贷款。

如今的51信用卡，业务已涵盖个人信用管理、信用卡科技服务、线上信贷及投资服务，进阶为一站式个人财务服务平台。其旗下的51信用卡管家、51人品、给你花等多款APP中，51信用卡管家作为业务基石，为51人品贷和给你花提供用户池；51人品贷面向信用卡人群提供信用借贷撮合服务，给你花APP则定位年轻人信用钱包，为有资金需求但并无信用卡的年轻人群提供金融服务（图2）。51信用卡管家、51人品贷和给你花，分别由其子公司杭州恩牛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杭州义牛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北京鼎力创世科技有限公司运营。

图2：信用卡人群和非信用卡人群信贷撮合交易过程

资料来源：公司招股书

2017年利润增长11倍，主要来自P2P

伴随业务链的延伸，51信用卡的主要收入已从原先的信用卡科技服务和信贷介绍服务费，转变成信贷撮合及服务费。

财务数据显示，过去3年，51信用卡分别实现收入8973万元、5.71亿元和22.69亿元，年复合增长率为403%，2017年更比2016年增加约300%（表3）。其中，P2P撮合贷款服务收入从2015年1675万元，暴增96倍至2017年的16.27亿元，2018年上半年为9.34亿元。这部分收入占其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8.7%，67%、71.7%，逐年提升，2017年同比增长322%。鲜明对比的是，信用卡科技服务和信贷介绍服务费的收入占比从2015年80%，跌至2018年上半年的12.7%。中间服务收入和撮合交易服务收入，经过3年时间，完成逆转。

表3：51信用卡财务数据

数据来源：公司招股书

利润的增幅，比收入更令人咋舌。过去3年，51信用卡分别实现利润-1.66亿元、5967万元和7.06亿元，2017年利润比2016年增长10.8倍。其8月30日公布的2018年中期财报显示，上半年实现收入12.75亿元，同比增长50.5%；经调整后净利润为2.54亿元，同比增长48.9%。

51信用卡的P2P撮合贷款服务费收入，全部来自借款人。借款人为一笔贷款支付的总成本大致包括三项：

其收入与利润的增长，与平台撮合贷款金额的提升相伴随。2015-2017年，51信用卡总撮合贷款金额分别为8.15亿元、103亿元和339亿元；其中，服务于信用卡人群的51人品贷，放款金额分别为8.15亿元、92.86亿元和218.55亿元，占总撮合贷款金额的比例为100%、90%和64.6%（表4）。不过，2018年一季度，51人品贷撮合贷款金额为45亿元，总贷款撮合金额为47.5亿元，占比为94.7%。

表4：51信用卡2015年至2018年一季度总贷款金额

数据来源：公司招股书

51人品贷放款金额从2017年占比一度降到65%，今年再次提高到95%左右，背后是51信用卡在政策影响下，于2017年底收缩和放弃了部分业务，包括小额短期贷款和年息36%以上的高利率产品。

2017年2-11月，51信用卡曾涉足短期小贷业务，为无信用卡借款人提供短期小额贷款。此类产品可提供最高3000元的贷款额度，贷款时间少于3个月。相关贷款总金额为45.2亿元，占其2017年总贷款发放金额的13.3%、总收益的2.5%。此外，2016、2017年，其年利率超过36%的贷款产品规模分别为1.09亿和53.71亿元，贡献收益分别为230万和8440万元，占同期收益的0.4%和3.7%。

从利息水平看，51信用卡主要产品2015-2017年的平均年利率分别为25.6%、30.2%和34.6%。其中，为非信用卡人群撮合的贷款产品，2016、2017平均年利率为31.5%和30.8%，2017年部分小额短期贷款年利率超过36%。

不过，2017年12月1日，国家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P2P网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下发《关于规范整顿“现金贷”业务的通知》，业内也称为141号文，明确要求网贷平台不得撮合不符合法律规定利率，即超过36%利率的借贷业务；禁止先行扣除手续费管理费等，也被称作“砍头息”；银行等金融机构资金不得参与P2P网贷。

监管收严，36%红线划定，或许并非51信用卡收缩战线的唯一原因。值得注意的是，2017年，其利率超过36%的产品借贷总额达到53.71亿元，占其总放款金额的比例接近16%；而所得收益为8440万元，占其当年总收益的3.7%。这两项占比之间的差距过大，显得不合逻辑，是否高利贷产品潜在高回报的同时也带来了高风险，造成更多坏账？

风险一：行业危机来袭，M3+违约率远高同行能扛多久

虽然过去两年，51信用卡收入和利润双双暴增，但是今年持续发酵的P2P行业危机，以及公司本身运营过程中集聚的风险，并不容小视。对于非信用卡人群加大放贷，更相当于埋下了地雷。未来，其至少面临三道坎。

根据P2P网贷投资理财行业门户——网贷之家数据，截至2018年6月底，国内正常运营的P2P平台有1836家，7月爆雷151家之后，截至7月30日，正常运营的P2P平台不足1700家。P2P遭遇危机，已经成为普遍性的结构问题，无论是纯民营资本运营企业，还是国资控股企业，幸免者甚少。作为总撮合交易额接近600亿元的P2P平台，51信用卡境况又如何？

先来看看其坏账风险。2015-2017年，其贷款产品总未偿还余额分别为6.88亿元、68.84亿元和158.29亿元，包括2017年2-11月提供短期小额贷款产品的未偿还贷款余额5.31亿元。上述未偿还金额不包括拖欠90天或以上贷款，一般而言，拖欠90天以上（M3+），已不大可能收回该等贷款，可能基本成为坏账。

根据51信用卡2018年二季度财报数据，其各个季度贷款逾期率也高企，其中，2017年二季度放款一年后逾期率高达7.24%；去年四季度放款逾期率也达到5.97%。

尤其是非信用卡人群，贷款产品累计逾期90天以上的违约率居高不下，其中2016年第一和第二季度违约率差别却很大，前者在5%左右，后者则接近12%（图3）。

图3：非信用卡用户累计90天以上违约率

数据来源：公司二季度财报

而2016年和2017年，51信用卡服务非信用卡人群的产品金额分别为10.13亿和120亿元，同比劲增12倍；非信用卡借款人数为30万和180万，同比增加5倍；信用卡借款人数为20万和80万，同比增加3倍。无论是总数还是增长率，非信用卡人数均远远超过信用卡人数。

非信用卡人群也具有更高的高利贷借贷倾向。51信用卡在招股书中表示，截至2017年11月，向非信用卡人群累计发放大于36%年化利率的产品45.2亿元，占2017年非信用卡人群总贷款金额120亿元的比例为38%。

还可以把51非信用卡的用户违约率和业内其他公司对比，比如在美国上市的拍拍贷（PPDF.NYSE）。根据拍拍贷2017年财务报告，其30天累计逾期率大约在4%-5%之间（图4）。51信用卡非信用卡用户的违约率则基本超过6%，高的则接近12%。

图4：拍拍贷逾期率

数据来源：公司年报

51信用卡高违约率也高过宜人贷（YRD.NYSE）。由于宜人贷贷款周期较长，所以短期坏账比例很低，但是到了一年后，坏账率急速上升，最高已超过10%（表5）。截至2018年6月30日，宜人贷2015年发放贷款的累计坏账率为10.1%，2016年发放贷款的累计坏账率为8.7%，2017年发放贷款的累计坏账率为6%。与2017年底相比，宜人贷M3+坏账率上升明显，尤其是2017年发放贷款的坏账率，从一季度末3%提高到6%，足足提升一倍，揭示了行业无序发展状态下，各个玩家均受到影响。

表5：宜人贷坏账率

数据来源：宜人贷2017年四季度财报

即使是信用卡用户，51人品贷90天以上贷款违约率也不低（图5），2016年第二季度，违约率接近12%，其他季度违约率基本在6%以上，也高于拍拍贷。

图5：51信用卡持卡用户90天以上违约率

数据来源：二季度财报

如果和传统金融机构信用卡中心以及金融科技信用贷款渠道相比，51信用卡用户违约率就更高。比如中信银行（601998），2017年年报显示，其网络信用消费贷款余额249亿元，比上年末增长69%，不良率0.82%。而招商银行（600036）2017年信用卡不良贷款率较上年末下降0.29 个百分点，为1.11%。

从放款总金额看，51信用卡2018年1至3月分别为约15亿元、13亿元和18亿元，但是4-6月突然有较大上升，分别为21亿元、25亿元和27亿元。尽管与2017年第二、三季度的放贷高点还有距离，但是已经超过2017年第四季度（图6）。

图6：撮合交易金额

数据来源：新财富根据月度运营报告整理

在中报中，51信用卡表示，部分违规理财公司和P2P公司突然无序退出市场，给平台投资人带来负面影响，进而影响近期撮合交易金额。但是行业还在调整期，51信用卡放贷额显著提升，或许暗示着，其在登陆资本市场前后，可能采取了较为激进的放贷措施，这必然会和高违约率挂钩。新财富联系51信用卡公关部相关人士，试图对此确认，截至发稿时未得到回复。

对整个P2P行业有利的是，根据P2P网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近期发布国家P2P平台整治指引和108项细则以及有关通知，拖欠贷款的借款方资料需要提交，有关资料将载入国家征信系统。这将有力打击P2P借款方群体中为数众多的“老赖”。

风险二：营销费用攀升，获客效率降低，借款人连续下滑

招股书显示，2015-2017年，51信用卡的获客成本分别为8.4元、9.7元、19.2元，2017年比2016年增加一倍以上，主要是行业竞争激烈导致（表6）。

表6：51信用卡主要运营数据

数据来源：招股书

在费用支出上，2015-2017年，其营销和广告费用分别为1.31亿元、1.7亿元和5.98亿元，其中2017年比2016年增加251%（表7）。但是同期51信用卡管家APP注册用户增长率仅为47%，月度活跃用户增长率为65%。2018年上半年营销和广告费为2.72亿元，同比增长45%，注册用户仅增长11%。用户增长远低于费用增长速度，一则显示出获客成本高，再则也意味着新注册用户不能有效转化，也就是无效用户过多。

表7：51信用卡销售开支明细

数据来源：招股书

同时，从活跃用户占总用户比例也能佐证。2015-2017年，51信用卡APP平均月活用户占总用户比例分别为12.7%、10.9%、9.5%。

这表示什么？营销费用大把花出去，注册用户转化为活跃用户乃至最终借贷用户的效果却越来越低。这个结论同样可以从2018年前6个月的借款人数据变化得到佐证。其累计借款人从2017年11月的197万人，逐渐下滑到2018年6月的不到120万人（图7）。

图7：借款人的数据变化

数据来源：新财富根据月度运营报告整理

虽然出借用户的下滑趋势，自2018年6月开始有所回升，但对于P2P平台来说，如果借款人下滑，出借人增长似乎也无益（图8）。

图8：出借用户变化

数据来源：新财富根据月度运营报告整理

同时，对于投资人来说，看重的还是平台投资收益率，51信用卡总交易额不断上升，但是收益率却有走低趋势（图9）。

图9：当月投资收益

数据来源：新财富根据月度运营报告整理

2015-2017年，51信用卡平台上投资人的平均年化回报率为8%、7%和6.9%。新财富根据平台数据中当月投资收益和当月借款总额进行对比，最近8个月以来，该数据不超过0.67%，简单折算成年化收益率，则约为8%左右。其中2018年第二季度的3个月更低，年化收益为7.6%，这对投资人来说，并不具有绝对吸引力（图10）。

图10：当月投资收益与借款余额对比

数据来源：新财富根据月度运营报告整理

按照51信用卡上市募资安排，将有40%资金用于获客。51信用卡发行价为8.5港元，共募资9.31亿港元，折算人民币约8.1亿元，按照40%用于获客，总预算约3.24亿元。而2017年51信用卡总营销费用也花费近6亿元，3.24亿元获客预算，并不算充裕。稍微有利的是，51信用卡已经盈利，在市场营销支出上，也有更多空间。

风险三：高费率如何与传统银行同场竞技

在传统金融机构效率不高的结构性问题中找到机会并突破，并不代表51信用卡就能高枕无忧。事实上，传统金融机构也会出台各种消费贷款解决方案，且收取费用更低。对照看，各国有大行和商业银行现金分期费率普遍为年化10%左右（表8），而51信用卡主要产品2015、2016、2017年平均年利率分别为25.6%、30.2%和34.6%。

表8：部分银行现金分期费率

数据来源：新财富根据银行官网数据整理

借款人逐渐形成信用积累后，可能会使用较低费用的消费金融解决方案，包括线下传统金融机构。而且在平台上有良好借贷记录的用户，也是银行信用卡争夺对象。一旦真正短兵相接，51信用卡或无法抗衡。更何况，51信用卡坏账率明显比传统银行高出一个量级，抗风险能力更是无法与银行相提并论。

在51信用卡业务中，有一块收入叫做信用卡科技服务费，2018年上半年已经提高到1.16亿元，占总收入比为9.1%，收入增速同比为156.2%，占比提高3.7个百分点。该业务即是为银行办理联名信用卡，导流带来的服务费。该业务短期收益暴涨的同时，51信用卡也把自己的优质用户导给传统银行，这正是传统银行要与51信用卡争夺的市场，将市场拱手相让，无疑于饮鸩止渴。

大股东新湖中宝收益甚微

51信用卡距离Capital One有多远

包括51信用卡在内的几乎所有消费金融企业，都期望成为中国版Capital One Financial（COF.NYSE）。Capital One是美国十大金融控股集团之一，专门从事信用卡、住房贷款、汽车贷款、储蓄业务等消费金融业务。该公司在20世纪90年代致力于帮助信用卡大规模营销，通过阶段性信用卡代偿，使用低息或者免息策略，吸引大量有计息余额历史的用户，并最终让这些用户留存，快速成长为美国第三大信用卡公司，被认为演绎了消费金融业的完美案例。

2018年第一季度，Capital One总营收69亿美元，其中来自信用卡业务的收入为44亿美元，占总收入的比例约64%；消费贷款收入约18亿美元，占26%；其他银行类业务7亿美元，占10%。截至9月7日，其市值已经高达470亿美元。

2015年前后，伴随中国互联网金融行业的加速，一大批有Capital One从业经历的精英回国，或加入蚂蚁金服、百度、小米、京东、宜人贷、拍拍贷、陆金所等知名机构；或投身创业，创办出如融360、挖财等机构，被称为互金圈的神秘派系。

在成为货真价实而非概念上的Capital One之前，51信用卡显然需要更多实力证明，那么首当其冲的是资本市场。

不过市场显然看淡51信用卡，从其全球公开发售时的认购情况可以看到些许端倪。51信用卡在香港发行的认购倍数是0.88倍，国际发售的认购率是92%，最终确认发行价为8.5港元，为发行区间8.5-11.5港元下限，共募资9.314亿港元。

2017年11月，凡山金石曾以价值1.5亿元资产入股51信用卡，获得其1.96%股权，对应估值为76.5亿元。51信用卡以8.5港元/股发行价上市，估值为100亿港元，约合87亿元人民币，估值提升只能说一般。

51信用卡创始人孙海涛的股权在上市后已经被稀释至10%左右，但根据投票委托协议，其投票权达到47%，为公司控股股东。

新湖中宝（600208）作为51信用卡第一大股东，分别通过Tai Shun控股、TaiChang投资境外投资平台以及51XinHu LP，持股21.83%。其中，TaiChang于2015年4月投资5000万美元；2016年4月，新湖中宝投资6.76亿元人民币；51XinHu LP在2017年10月以5000万美元（合3.378亿元人民币）投资；上述三轮总投资约13.5亿元。

51信用卡7月13日挂牌当天上涨7.5%，之后走弱，持续处于破发状态，最低曾下探至6.4港元/股；9月12日收盘价为7港元/股，破发约18%，市值83.58亿港元，即约10.6亿美元或72.71亿元人民币。

上市近两个月以来，51信用卡仅有前3个交易日保住了发行价，其他交易日均为破发状态。2017年11月，新湖中宝通过51Xinhu LP斥资5000万美元认购503.55万股普通股，每股9.9295美元，后每股普通股分拆为10股普通股，该批股权数量为5035.5万股，现在市值是3.51亿港元，即为4472亿美元，不考虑汇率变化因素，新湖中宝此轮投资，还浮亏11.6%。

新湖中宝持股21.83%，市值约15.87亿元，和上市前总投资13.5亿元相比，增值率17.6%，略超过当前上市公司募资暂时放在银行的理财收益水平。考虑到新湖中宝3年前B1轮已经潜入，开始较大手笔投资，与其他机构投资互联网企业在上市后取得数倍乃至几十倍收益，这个投资收益率可以算是很差。

2017年11月上市的拍拍贷，发行价为13美元/股，9月12日收盘价为5.88美元/股，与发行价相比早已经腰斩，近期拍拍贷最低曾下探至不足4美元/股，当前市值不到18亿美元。

截至9月12日，Capital One市值大约为51信用卡的43.96倍，两者之间隔着大概25个拍拍贷。51信用卡想成为Capital One中国版，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