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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话,关于那些永别

作者:良仓 来源:良仓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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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9月30日,日本影星树木希林的葬礼在希林奶奶生前选定的东京光林寺举行,由导演是枝裕和起草的悼词,情真意切,泪点满满。


致悼词非常困难。1941年,作家维吉尼亚·伍尔芙去世时,克里斯托弗·伊舍伍德被征求写一篇悼词,他接受后立刻又后悔了,“当公共悼词和私人悼念同时述说,几乎注定是要撒谎,当你觉得你的致词对象是那些永远无法真正理解或关心的陌生人时,就更是如此了”,他所解释的原因触及了致悼词如此困难的核心。



树木希林

是枝裕和:“我失去了另一位母亲” ]


在是枝裕和的电影里,希林女士一直都是母亲,《东京塔》里独立而坚强的母亲,《步履不停》里追着蝴蝶想念死去儿子的母亲,《比海更深》里那个幽默风趣妙语连珠的母亲,……历经沧桑却不失温柔幽默。



根据辞典,悼词是哀悼逝者的文字,告别式按字面的理解是与逝者道别的场所。希林女士罹患绝症,我已经对这一天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这一天会如此突然地到来,无法立刻接受这样的事实。多年前我失去了母亲,现在我陷入第二次丧母的悲痛深渊之中难以自拔。对我来说,您就像我的另一位母亲一样。



我不太清楚希林女士对我青眼相加的理由,或许理由之一是:我从拍摄电视片起家,在电影界没有可以仰仗的师父和前辈,您同情我这个形单影只的年轻人,对我特别关照。所以每次电影公映时,您不给我而是给制片人打电话,询问上座率,得到回答后说“那下次又可以拍新戏了,太棒了!太棒了!”然后才放下悬着的心。一直到我最新的影片,希林女士每次必打这样的电话,仿佛是慈母牵挂着不成器的儿子。



请允许我说一点个人的私事。希林女士,您逝世的9月15日,也是我母亲过世的日子。和母亲永别之日,竟然也是与另一个像母亲一样的人永别的日子,这样的巧合使我悲痛欲绝,难以释怀。也许我不应该把失去母亲与后来与您相遇联系起来,但是千真万确的是因为失去母亲,想把这一切写入作品的时候,刚好遇到希林女士,您挽救了天涯孤独的我。 (译者:夏冰)




George Harrison

Eric Idle:“我打赌他不会出现” ]


悼词不都沉重,有些时候,有些悼词比我们想象的要轻松、幽默。2002年,Monty Python 的Eric Idle为他的朋友披头士吉他手 George Harrison 献上了一篇坦率的悼词。



当他们告诉我,他们将在他死后让我的朋友 George Harrison 进入好莱坞碗名人堂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打赌他不会出现。


因为,不像有些人可能会提到的——但不会——他真的不喜欢荣誉。他是那些奇怪的人之一,他们认为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比演艺事业更重要。


我知道这在好莱坞是异端邪说,我很抱歉把它提到好莱坞的中心。但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说,哦,非常好,非常有用,一个死后的奖项——那我应该把它放在哪里?我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呢?死后的格莱美?前爵士头衔?终身成就奖?他需要一个全新的架子了。



我认为他更愿意在死后被提拔,因为他喜欢喜剧演员——我们这些可怜的、生病的、悲伤的、疯狂的可爱小狗——因为它们——像他一样——有能力在正确的时间说错误的话——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幽默。他把 Monty Python 搬上了好莱坞露天剧场,还为电影《布莱恩的一生》买了单,因为他想看,仍然是有史以来买票最多的人。


他的生活充满了笑声,甚至他的死充满了笑声……



Michael Palin说,乔治的去世的确令人伤心,但这确实让他的来世看起来更有吸引力。


……


唉,他不在这儿,但是我们在,这就是重点。这不是给他的,这是给我们的,因为我们要尊敬他。我们要记住他,我们要感谢乔治的存在,我们真的很想你。


他还是没有出现,但我们确实有一个非常特别的人,他非常亲爱的人——他就在这里。第一个和披头士一起表演的人,唯一的比利·普雷斯顿。




Norman Mailer

Norman Mailer:“被搁置的小说家” ]


没有谁会没事捣鼓悼词,还是自己的,但Norman Mailer的玩笑是认真的。


1979年,作家 Norman Mailer 创作了自己的悼词,发表在波士顿杂志上。他的讽刺自我哀歌写于他实际死亡前28年,以自己的形象为背景,以年老的自己为例,15个前妻中的11个都在哀悼他,每年支付超过200万美元的孩子抚养费和赡养费,他甚至还编造了许多朋友的假悼词。



诺曼·梅勒昨天在庆祝完第十五次离婚和第十六次结婚后去世。“我就是感觉不到旧的活力”,这位作家最近抱怨道。他以虚构新闻和事实小说的融合而闻名于出版界,文学评论家威廉·巴克利称之为:当代推理美学的前奏。梅勒随后起诉巴克利恶意构建令人反感的首字母缩略词。“诺尔曼是认真的,”巴克利回答。“当然,他是最后一个这么做的人。”


在作者的床边是他的15个前妻中的11个,他的24个孩子中的22个,他的7个孙子中的5个,其中的4个比他们的6个叔叔婶婶年纪还大。


目前,人们的兴趣围绕着房地产。遗嘱执行人警告说,梅勒虽然每年的平均收入为150万美元,但每年要应付230万的日常开支,其中250万用于抚养孩子、赡养费和支付美国国税局的款项。据估计,他的负债超过资产八百六十万。


当被问及为什么经常结婚时,这位前普利策奖得主回答说:“离婚”。在法庭上见到一个女人之前,你对她一无所知。



在追悼会上,人们阅读了他最喜欢的文学作品,都是他自己写的,还有一些美国名人的作品。


他的老朋友 Truman Capote 说:“他总是那么男性化,我以为他会比我们活得更久。”


Andy Warhol说:“我一直认为诺曼保持低调。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Gloria Steinem说:“很遗憾。他已经准备好看到光明了。”


Jimmy Carter,连续第五次担任总统,在今天早上的新闻发布会上回答了一个问题:“我和我的妻子很后悔没有邀请诺曼·米勒来白宫,但是我们会哀悼他的去世。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改善美国的书籍写作和阅读状况,这都是我们需要和赞赏的。”




马克·吐温

亨利·凡·戴克:“马克·吐温,祝你长寿” ]


当马克·吐温67岁时,他的老朋友兼顾问亨利·凡·戴克在纽约大都会俱乐部为他朗诵了一首诗。最后一行是:“马克·吐温,祝你长寿”。七年后,他在纽约市为马克·吐温的葬礼上发表悼词。悼词中,他对高质量的幽默给出了一个有效的定义。



《纽约时报》当天的一篇报道写道,“很明显,演讲者自始至终都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声音。”


我不会为我们死去的朋友致悼词。萨缪尔·兰亨·克莱门(Samuel Langhorne Clemens)的朋友们——全世界都知道他是马克·吐温——在这古色古香的地方见了一会儿面,在他的身体被他深爱的人抬到上帝的土地上安息之前,他们用温柔和感激的目光看着他的脸。如果我们的朋友知道我们在这里,他会同情我们的感情,不是为他伤心,而是帮助生者在神的神秘面前拥有更勇敢、更真实、更甜蜜的感情。


对于这位著名作家,这位美国文学在世界上的杰出代表来说,这不是追悼会的时间和地点。在这里,我们想起了凡人肉体的脆弱和我们在地球上的道路的短暂。我们认为马克·吐温不是一个名人,而是一个我们深爱的人。我们还记得使他的生活值得过下去的现实——他对一切虚假的嘲笑;他对真理的爱;他的诚实;他的荣誉。



没有什么比认为幽默的存在就意味着不严肃更假的了。马克·吐温的幽默之处在于展现了虚幻的虚假和不真实。他真的很幽默。但我们知道,马克·吐温从来没有嘲笑过弱者、弱者、穷人和谦卑者。他使用他的幽默,但为了好的和有益的事情。他毫无仇恨地开玩笑。他把世界上许多虚假的索赔人都轰出了法庭。在他所有的幽默之下,他使我们感受到了生活现实的悲哀,因为他揭露了虚伪。


现在他走了,我们爱他的人——我们都爱认识他的人——会想念他的。我们很高兴他留下了这样一个光荣的名字。我们很高兴他在文学界获得了这样的名声。我们很高兴,在他的生命中经历了这么多的冲击之后,他已经进入了休息状态,享受了由于他的光荣生活而得到的充分享受。




桑尼

雪儿:“他笑到了最后” ]


从1965年开始,桑尼和雪儿(Sonny & Cher)的 “I Got Your Babe” 就给了所有人温暖,但是雪儿和她的前夫、音乐搭档桑尼·波诺分享的温馨时光显然在那之后持续了很长时间。



桑尼一次滑雪事故去世之后,雪儿在悼词中分享道,


“……过去48小时我一直在写这愚蠢的悼词,当然,我知道这会让桑尼很开心。就像邓说的,’他笑到了最后’。”





“我们将继续追随他们”


1986年,“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在执行任务时解体爆炸,七名机组人员在事故中丧生,其中包括本会是太空中第一位教师的克里斯塔·麦考利夫(Christa McAuliffe)。正因为如此,全国各地有许多年轻学生在电视上观看发射,目睹了这场灾难。



当天,里根总统本应发表国情咨文讲话,但却为挑战者号机组人员举行了全国悼词。他对各地的学生说:


“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有时候这种痛苦的事情会发生。这是探索和发现过程的一部分,这是冒险和拓展人类视野的一部分。未来不属于懦弱的人,它属于勇者。挑战者号机组人员将我们拉向未来,我们将继续追随他们。”



These are my last words to you, Yves. You cannot hear me, you cannot reply.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话,伊夫。

你听不见我,你也不能回答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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