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个“总裁”开餐厅破产，“一群龙就成了虫”

澎湃特约评论员 朱昌俊

2015年8月，一用户在大众点评上传的餐厅照片。 截自大众点评官网

34名清华总裁班的同学众筹680万元，开了一家餐厅，结果3年持续亏损，最终破产。这事很快成为热议话题，点赞数超过10万。有网友吐槽：“一个人是条龙，众多龙在一起就是虫了，众口难调，大家都认为自己很能，事情没法做的。” 

34个“总裁”开不好一家餐厅。起初不少人以为是段子，然而这就是事实——餐厅不仅破产，还欠下300多万，以及100多名客户办理的充值卡费未退，并因此闹上法庭，可以说是败得够彻底。 

客观而言，总裁开不好餐厅也很正常。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赢家，胜败都是常事。但此事引发了人们对另一话题的兴趣：那些形形色色的“总裁班”，到底靠谱吗？ 

据清华大学方面回应，清华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的确有针对企业高管的培训、研修项目，但是对外招生时不会用“总裁班”的说法，项目名字中也不会使用“总裁”等字眼。尽管如此，校方不直接说“总裁班”，并不能改变以“总裁”为目标对象的招生事实。 

稍微检索一番就能发现，网上有关高校“总裁班”的招生信息可谓铺天盖地。一些网站更是直接冠名“XX大学总裁培训网”，招生专业方向从营销管理到人力资源，从国学文化到女性素养，一点都不比高校的正规专业少。当然，“总裁班”的学费也要向“总裁”看齐。媒体查询发现，“清华总裁班”学费最便宜的近2万元，最贵的高达79.8万元。一些国外高校面向中国市场的“总裁班”，学费更贵。 

“总裁培训班”这个名字让人疑惑，到底是只招收总裁，还是把招过来的人培养成总裁？但这个问题在现实操作中并不存在。“清华总裁培训网”表示，他们不属于清华大学任何一个学院，是独立的机构，但“来授课的都是清华大学的教授。”至于报名者自身的条件则十分宽松，并不需要真的是“总裁”或企业高管，甚至不需要一定的工作履历，“很多人都是冲经营人脉来的”。 

这或许道出了所谓“总裁班”的一种普遍真相，即“总裁班”真的可能“有钱就能上”，或者说，学费就是最主要的招生门槛。是不是“总裁”、能不能成“总裁”，并不重要。大多数人参加“总裁班”也不是要提升自我，而一是为个人履历镶金，二是为结识人脉，换取一张打入更“高级”圈子的门票。34个“总裁班”同学联合开餐厅，赚钱也许并不是第一位的，更多是为了搭建一个彼此抱团、增进交往的“合作纽带”。明晰了这一点，开垮就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 

“冲经营人脉来的”，何止是赤裸裸的“总裁班”？相对更显正式的MBA（在职工商管理硕士）招生，各种名头的商学院，同样是如此。为此，2014年，中央三部委曾联合发文，禁止领导干部参加类似的高价培训。而此前，公职人员群体在这类培训班上占有相当比例。 

据说在商业圈，马云是少数的“反MBA”代表。在一次演讲中，马云曾公开说过这样一番“惊世之论”：“这些年我看到很多人去学MBA。他们去之前非常聪明，但回来时都变蠢了。因为他们想，这是教授教的，这是经济学家讲的。” 

34个“总裁”开不好一家餐厅的故事，未必验证了马云的预言，但成为“贵圈”的谈资乃至笑料，怕是少不了了。

本期见习编辑 周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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