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一般来说，面对年轻人，媒体有这样几副面孔。

牛逼媒体会运用各类扎实的研报、数据、调查，帮助年轻人提升决策品质，避免在人生重要决策期出现失误；

二逼媒体会说“你为什么这么丧，还不是因为穷？”然后推荐几款无抵押借款软件，收割一波；

傻逼媒体则会发动年轻人斗年轻人，比如甩出一句“优秀的女孩都没有性生活”，然后吓唬那些初入社会的小姑娘们“你必须要让男生追都不敢追”。

作为一家平凡而普通的媒体，虎嗅没那么优秀也没那么不堪，今天就分析一下当代年轻人面对的共同社会困境吧。

丧、佛、焦虑……的根源是什么

几乎在整整一年前，虎嗅联合某著名招聘平台发起了青年职场态度调查，经过上千万条数据的分析后，我们得出了一点也不青春的答案：

• 从BAT出来的年轻人，又去了另一家BAT；

• 年轻人一边呼喊着“下班不要给我发微信”，另一边却严重认同“职场绝不容纳个性”；

• 他们热爱自由，将近80%会对自由职业心动，然而真让他们去干，却有63%的人打退堂鼓。

特别现实，是吧？想想这还是创业热潮、炒币热潮、互联网红利都还没结束的一年前，如果在今天再做同样的调查，我们相信结果只会更加老气横秋，更加不酷。

虽然丧、佛、焦虑这些词大家看都看腻了，说也说滥了，但还是应该为这些负面情绪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机制。

我们认为，这个根本原因是，这代年轻人面对的社会，容错率太低了。

瞎折腾啥，上车了吗？

有人问，这代年轻人是不是吃不了苦了？

其实答案恰恰相反，这代年轻人比父辈苦多了。

60、70、80后走进社会的时候，上车机会是比较充足的。基本上改革开放之后，生的越早，机会越多。

60后面临的时代机遇是改开后百废待兴，基本上只要勤快就可以；70后面临的时代机遇是房地产商品化，基本上只要闷头买房或者等拆迁就可以；即使是比较苦逼的80后，也能够在30岁左右恰好吃上移动互联网红利，只要不折腾不冒进，几年下来解决上车问题不是难事。

然而当90后从学校毕业进入社会的时候，资源基本已经瓜分殆尽，买房变得更难了，在大城市立足几乎是天方夜谭。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和之前世代的人完全不同，他们成年后遇到的是：高房价+高物价+创业维艰+阶级基本固化的社会，更不必提更年轻的代际群体。

当代社会模型是什么样子呢？每个人都要使出吃奶的劲，拼命的朝着前方的公交车奔去。当你成功的挤上了这趟车，那么好了，你可以在车上休息，优哉游哉地看着底下的人挤破头也要登上来。如果在你上车前的一霎，车门关闭了。车缓缓开走，你跟上车的人的距离，将以指数的速度拉大。

而这个距离，跟你和车上人是否努力已经无关了。你每天拼命奔跑，他每天在车上睡觉，你们的距离也会无可避免的拉大。而你所能做的，仅仅是发现下一辆公交，然后重复这个循环，直到登上车的那一瞬，你才能松口气。

这个规律已经在美国社会得到充分体现了——Raj Chetty等六位研究者今年发表在Science上的研究表明，美国年轻人确实在变穷，收入要超越父母同龄时的水平变得越来越难。80后的美国人，30岁时收入能赶上同年龄父母只有大概50%的几率。这比他们父母超过爷爷那辈的几率，要低20个百分点。

（图注：不同年份出生的美国孩子，30岁时收入能超越同年龄父母的概率）

 正如某位年轻人反问的那样——

“你总说我不能够吃苦，你总说我不努力。但你却从来不告诉我，我努力后的样子。”

以上这些林林总总用一个词概括，就是“容错率低”。

正因为不能犯错，所以要忍，要佛。正因为犯错成本高，所以会丧，会颓。正因为太难把握发车时间，所以焦虑，所以脱发。

少年感，就是了不起

S.H.E有首经典之作，叫《你曾是少年》。里边有几句歌词非常催泪——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

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却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某天夜半忽然醒来像被命运叫醒了

它说你不能就这样过完一生

可到底什么才算“了不起的人”呢？这就有意思了——即便是如此现实的中国社会，也没谁会将功名利禄和“了不起”直接挂上钩，起码你看看这个社会对“人上人”的态度便可得知，人们可能会跪倒，可能会吓坏，可能会跟随，但真正让谁打心底里佩服颂叹，却是少之又少。

作家张宏杰曾经对中国社会的标准成功人士，进行过入木三分的刻画——“他们既才华横溢，又蔑视道德，同时又几乎都是心理疾病患者。他们超人地精力充沛甚至似乎永远处于亢奋状态。他们如同儿童一样自大、霸道、天真、自私，又出人意料地粗俗、直接、野蛮、信口开河。他们背信弃义，说过的话转身就忘，用过的人随手就扔。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似乎正是因此而成功。如果坚持中等水平的诚实、优雅，似乎就意味着你要与‘成功’绝缘。”

这个逻辑在经济学上也是说得通的，“靠不道德乃至违法的方式发财，其经济学本质其实是谋求更宽松的约束条件。”

将这个讨论标准再宽泛一些，当下整个社会不顾一切地“上车”，这种“成功方式”是道德的吗？人们都知道上车之后哪怕睡觉都比车后奔跑的人要舒服许多，可这种“睡姿”是值得追捧和受人尊敬的吗？

没错，当社会的容错率逐渐降低时，这个社会也正在变得更加无聊、单调，甚至丑陋。

所以在《你曾是少年》中，她们又继续唱到——

习惯说谎，就是变成熟了吗

有一套房子之后，才能去爱别人吗

总是以为，成功之后就能抚平伤痕

欲望边埋着错过的人

当青春耗尽，只剩面目可憎

歌手当然不是哲学家，她们虽然没有给出“青春耗尽只剩面目可憎”的逻辑推导过程，但这个感性认识却是没错的。为什么当下社会都将“少年感”作为对一个人的很高评价，正是因为其严重稀缺性，当人们发现一颗纯粹的灵魂时，就难免在自惭形秽的同时，视若珍宝般对少年拥戴起来。

之所以如此拥戴，就是因为人们知道：在这个低容错率的社会，那些不屈服于功利法则，不以“上车”为目的，而是真正沿着自己内心设定的理想道路前行者，是真正了不起的。自己在“等车”时吃的苦，怎么能和人家“取经”吃的苦相提并论？更不必提目标的天壤之别了。

没错，那些时至今日，依然能够纯粹、清澈地追寻内心理想者，在平凡的世俗社会中，就已经相当了不起。这正是人们口中“少年感”的本源。

最不后悔的事

作为一家普通媒体，虎嗅虽然没本事让年轻人“不上车”也能追寻到幸福，但我们可以尽可能为受众展示一些了不起的灵魂。

我们研究了一下少年感的表现形式，将这些了不起的灵魂分为了三类——

一是虽然因为不遵守丛林社会游戏规则，人生道路经历过坎坷风浪，但从不会面对逆境退缩，将梦想揉碎了下肚的“偏执狂”们。我们将其称为“抗打击乐手”。

二是与主流、追捧、热议背道而驰的年轻人，他们是传统文化的坚守者，也许他们的低语难以被大众的耳朵捕捉，却依旧在全力以赴寻找自己的声音。我们将其称为“低声部歌者”。

三是那些看似不着调，不喜欢走在既定的路上，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人。我们将其称为“跑调艺术家”。

为了能够给这些少年感灵魂以更好的舞台，我们联手腾讯音乐娱乐集团，做了一组名为《音为年轻》的视频访谈报道。他们中有火箭少女101的yamy、歪果仁研究协会的创始人高佑思、《明日之子》的最强厂牌蔡维泽、星空摄影师叶梓颐等，在走近他们的过程中，探寻他们每次面对人生重大选择时的内心OS。

在很多年前，中文互联网上曾流传着这样一段经典的文字——

“在我们生命中止时，最不后悔的事，往往是那些冲动盲目的错误。这些错的悔的，这些付出巨大代价的，却是一生中最珍贵的部分；是这些错误，超越了平庸和正确，就像原本要按照规定捏成的陶罐子被扭曲变形所以分外醒目一样；这些错，是我们真正的样子，是我们之所以不同于其他人的标志，彰现了我们真正的生命价值。”

没想到十几年后，我们却在采访yamy时，听到了类似的自白——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面，至少要给自己留点尊严和面子活着。我觉得即使冲动，即使做错事情，即使后悔失落失意我觉得都要去经历，就是要勇敢的活，就是莫名其妙的一个自信，我觉得经历这些我都能够熬过去。”

相信我们，认识这些新朋友，你不会后悔——

（9张人物海报，左右滑动）

“音为年轻”，我们想更多地去呈现年轻人的101种生活，于是我们准备了这样一个年轻馆，我们讨论“职场背后的真相”、讨论年轻人们的“快乐经济学”，讨论这些或草根、或专业“制造”的偶像是如何诞生的，以及现在我们如何做年轻人们的内容。登上过华盛顿邮报的“灵魂发明家”、“useless Edison”手工耿、《中国新说唱》人气选手马俊，以及歪果仁研究协会的创始人高佑思（系列视频中9位年轻样本人物之一）等等都会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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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免费，其他“品种”的年轻人得一句话证明自己是年轻人。

11月24日、25日，北京，751D.Park 第一车间，101种不从众、不重复的年轻人，是否有你的身影？

这里有一支先导视频，各位年轻人亦可先睹为快，接下来我们将有9支人物正片的陆续发布，讲述他们的故事，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