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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首歌,让你听到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有没有一个人的歌,让你听出了自己的影子?
年少不识曲中意,听懂已是曲中人,说的大概就是李宗盛了。
同样是叱咤华语歌坛的教父级人物,方文山写画面,林夕写情境,李宗盛写的却是人生。
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没有缱绻徘徊的诗意,他的词里,有他少年的灰暗,也有他之后历过的世界。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呐
你们好不好
世界时如此的小
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当我尝尽人情冷暖
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
哪一个重要
《我是一只小小鸟》,是李宗盛专门写给好友赵传的歌,也写给当初的自己,写给所有曾经在人生谷底却又为梦想打拼的平凡人。
李宗盛自己是个十足的草根,这个写出那么多直击心灵歌词的人,根本没正经读过几年书。
从小到大,成绩都是垫底的,高中都没考上。上了体罚教育的补习班,整整10个月,每天五点半起来念书,还要挨揍,不是被饭瓢打脸,就是被藤条抽大腿。
结果第二年还是没考上,没有学校愿意要他,而国立艺专听写和试唱的两个零分,彻底摧毁了他仅存的信心。
当时的他也是个想飞却飞不高的小小鸟,是所有人眼中没出息的人。
赵传说,他对李宗盛“又爱又恨”,爱,一喜一悲都能被他捕捉,恨,因为在他面前无处可逃。
我们都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怎么都飞不高,寻寻觅觅只为求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真的不算太高。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
你既然不是仙 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 把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 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 已成了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 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 向谁去喊冤
这是一首写给所有凡人的歌。
你是凡人,李宗盛也是。
连续落榜的李宗盛最后上了一个私立工专。第1年勉强混过,之后专业课集体挂掉,念了7年才毕业。
一边应付学业,一边还要帮家里做粗活、送瓦斯,在这么辛苦的生活下,他的手长满了粗糙的茧,可他还坚持参加了乐队,自学乐理知识、键盘、弹吉他。
没想到,他在餐厅兼职唱歌时认识了宝丽金唱片公司的歌手郑怡。自此他就跟在郑怡身边学习。
突然有一天,帮郑怡做唱片的制作人去大陆了,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李宗盛身上。
从此,那个送瓦斯的凡人青年,在歌里唱着自己,也唱着别人,每次你都能感到共鸣。
到最后你才发现,他唱的是我们每个人,每个凡人实实在在的人生。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12年前,2006年的台北小巨蛋,李宗盛世界巡回作品音乐会上,坐在嘉宾席上的张艾嘉忽然冲到台上与李宗盛合唱这首歌,问他“你有没有爱过我?”
李宗盛一时语塞。他们当然爱过,然而感情却无疾而终。而这首歌,也是他和张艾嘉之间的心绪难平。
那时李宗盛对张艾嘉说,“我写这首歌的时候,是想着你写的,想着你为什么嫁给别人了。”
“我写这首歌的时候,真的是一边写一边流泪。”多年后,再次演唱这曲《爱的代价》时,老李依然像当年的小李一样哽咽失声。
我们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但这就是爱的代价。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说起李宗盛,那就不得不提林忆莲。
林忆莲说过,“李宗盛是个很可怕的人,好像能看穿所有女人的心事。”她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当爱已成往事》是1993年电影《霸王别姬》的主题曲、片尾曲,原唱就是他们二人 。
彼时林忆莲眼里风情万种,李宗盛只看一眼便陷了进去。
只是没想到,这份爱也终成往事。离婚十年后,李宗盛在台北演唱会上,终于和林忆莲“再度同台”。
当晚,两人跨时空合唱《当爱已成往事》,林忆莲透过投影出现在白纱上,李宗盛正要唱第一句“往事不要再提”,便忍不住落了泪。
爱虽已成往事,但依然是我们爱过的痕迹,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当我看到我深爱过的男人
竟然像孩子一样无助
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
让你把自己看清楚
被爱是奢侈的幸福
可惜你从来不在乎
这是辛晓琪的成名曲,也是李宗盛花了两年的时间为她写的第一首歌,唱片曾经创下一天销售2万张的纪录。
李宗盛说,录完《领悟》辛晓琪哭的样子把他吓坏了,在他心里, 只有辛晓琪能把这首歌唱好。
那时候的辛晓琪,与相恋十一年的男友结婚后又分手,饱受折磨,甚至在MV拍摄期间,辛晓琪经常边唱边哭。
长大后的我们终于明白了如此痛的领悟,爱,从来都是固执的选择,被爱是奢侈的幸福。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
只愿你挣脱情的枷锁、爱的束缚,任意追逐,别再为爱受苦。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
思念是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
李宗盛一生给别人写过很多歌,年过半百时,才送了一首歌给自己。这首《给自己的歌》全程都由李宗盛自己完成,包括作词、作曲、演唱。
当时的李宗盛已停笔多年,可是当他再次提起笔、拿起话筒,又一次直戳我们的心窝。
在演唱会上,唱到那句“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时,老李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泪水充满了眼眶。
李宗盛写的是他自己,可我们每个人却从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路历程。
想得不可得,我们奈人生何?匆匆几十年,有多少次“想得却得不到”“该舍却舍不得”,时间是最大的赢家,它总是在不经意间偷走你的选择,我们都不要再和往事瞎扯了,抬头向前才是真。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这首《山丘》他前前后后写了10年,直至2013年,《山丘》歌词才大功告成。
十年炼一曲,谱出了每个越山丘的人的内心世界:
“这首歌是我十年生活经历的交换,就是回顾一下自己的音乐路,也希望通过歌词传递出的意境,勾连起人生同样翻过,一个接一个山丘的同龄人共鸣。”
这座山丘,李宗盛越了10年。
我们每个人不也有自己的“山丘”吗?可能5年,可能10年,可能20年,也或许更久,庆幸的是,我们还有翻越山丘的勇气。
起风的日子学会随风起舞,落雨的时候为自己撑一把伞。生活有风雨艰险的无奈,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欣喜。
每个人的人生,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或是低吟浅唱,或是侃侃而谈,都在李宗盛的歌里有了最准确的诠释。
可能是《当爱已成往事的》的曾经,也可能是越过《山丘》后的豁达;
可以是回忆那些《爱的代价》,也可以是爱过恨过释怀了的《领悟》。
听不懂是幸运,听懂了是人生。
张艾嘉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首李宗盛。
你的心里 ,是不是也有一首李宗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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