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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李生久”丨第1973期

任熊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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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李白（其二）

作者：杜甫 [唐]

为你读诗：陈嘉上 | 导演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

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

告归常局促，苦道来不易。

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出门搔白首，若负平生志。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孰云网恢恢，将老身反累。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选自《全唐诗》，中华书局

唐天宝三年，杜甫结识了比自己年长十一岁的“谪仙人”李白。

那时，李白被“赐金放还”，早已名满天下；而杜甫，虽然可以倚仗祖父杜审言的诗名，却流年不利，在山东蹉跎岁月，已有十年。两人的诗作，显然也不是一个风格：李白洒脱得彻底，一动笔就是日月江河；杜甫虽有豪情，但多写“夜阑秉烛”“相对如梦”。

然而，这两个身份、年龄、秉性都不相同的诗人，却一见如故。转年再会时，联同诗人高适一起，在齐鲁大地上饮酒登台，寻仙访道。《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中，杜甫用“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描述这段亲密的旅程。也正由此，杜甫从一个崇拜李白的后辈，成为他的知己。

何为知己？知己，是心意真正相通的人。杜甫和李白，看似是浪漫与现实两个相反的极端，实则有着共同的理想。

“如逢渭水猎，犹可帝王师 ” （《赠钱征君少阳》）， 像姜太公一样在江滨钓鱼，等待皇上的车驾，是李白的理想；“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辅佐君王，恢复尧舜在位时的清明盛世，是杜甫的理想。同时代里，想要辅佐君王的人很多，但发出宏愿，引以为信条的，却极少。

李白举止出世，但他在杜甫身上看到内心坚持的热情；杜甫对李白五体投地，也深知在他的不羁与荒唐背后，是落拓的悲凉。

齐鲁一别，天南海北，两人再无碰面。别后不久，因为思念杜甫，李白写下“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沙丘城下寄杜甫》）的诗句。杜甫寄给李白的诗句更多，得知李白被流放夜郎时，夜不能寐，唯恐他有坠于风波的危险，也担心当年共同的理想抱负，再无实现的可能。

一朝相知，终生知己。与相知之人渐行渐远，实在是人生的憾事。

文／陆 人

配乐剪辑自音乐人池秋凉的作品《秋》，城之内ミサ、邵容的作品Once Upon A Time ，小二梦的作品《【琵琶】故梦》，分别出自专辑《池秋凉的demo》，Seranade，《【琵琶】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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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的人

陈嘉上

导演、编剧、监制。曾担任过第十二、十三届香港电影导演协会会长，并于 2007 年至 2014年间担任香港电影金像奖主席。代表作:《逃学威龙》《武状元苏乞儿》 《飞虎雄心》《野兽刑警》《画皮》《画壁》《荡寇风云》《四大名捕》 三部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