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的抖音“微信好友”

作者：创业邦来源：创业邦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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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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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和微信之间的撕扯还在升温。昨天，字节跳动副总裁李亮在今日头条发表言论表示：“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垄断）会损害用户权益，也会影响行业健康发展。”直指微信作为社交基础设施，有滥用垄断地位之嫌。

事情起因是，1月22日晚19时，抖音接到大量用户反馈称，新用户无法正常以微信授权的方式登录抖音。经紧急排查后确认，抖音自身并没有遇到技术故障，应是由于微信开放平台提供的登录服务出现问题所致。

微信为什么要单单封杀抖音？一位财经媒体经过调查，给出了答案。

来源：氢媒工场，微信号: savemedia

“我跟我爸同坐在沙发上

我爸说“我在这抖音上看见个人咋这么像你呢”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抖音上推荐微信好友也挺可怕的”

这不是段子，而是微博上网友@我是凉夏小公举呀的吐槽。

这条微博后令人细思极恐的是，抖音可能正“偷看”并“偷走”你的微信好友。

我们从头说起。

1月22日，抖音接到大量用户反馈称，新用户无法正常以微信授权的方式登录、使用抖音。抖音表示，经过紧急排查后确认，抖音自身并没有遇到技术故障，应是由于微信开放平台提供的登录服务出现问题导致的结果。

事实上，头条系短视频等产品近来一直被微信封禁。比如通过微信扫描多闪二维码，无法下载其App，只能在浏览器输入网址下载。此外，头条系多款短视频至今还被微信封禁，无法直接分享至微信好友和朋友圈。

媒体普遍解读为“头腾大战”后续，但在氢媒财经看来，其中或另有隐情。

1、窃取数据还装可怜？抖音里哪来微信好友？

抖音不承认，它是怎么说的呢？

抖音说：我没窃取数据。

1月23日，抖音“相关负责人”就“微信无法授权登录抖音”一事回应《新京报》，他认为抖音并未过度获取微信数据，称“用户在微信授权登录后，开发者只能获得用户的标识符、用户的微信头像、微信昵称和性别，并不能获得其他数据。抖音只是用到微信通用的第三方登录机制，没有获取也没有方法可以获取到包括一对一关系、群聊列表等在内的关系链数据。”

但抖音事实上是怎么做的呢？

事实上，抖音上出现微信好友。

先从产品层面看。

如果你此前使用微信登录抖音就会发现，抖音会把微信好友里面用抖音的朋友推荐给你。1月24日氢媒财经在微博上搜索关键词“抖音微信好友”也发现，类似的情况不在少数（开头的微博吐槽就是其中之一）。

微博网友@营养师-果林 23号也发微博质疑自己“没有在抖音绑定过微信，抖音怎么识别出来我的微信好友的呢？”

另一位微博网友也遭遇了尴尬的问题“好讨厌有一些XX app，总是动不动把你推荐给你的微信好友...…我要这么想让我的朋友们看到我干嘛不直接发朋友圈[怄火]没错我说的就是抖音。”

还有一位微博网友也面临了类似尴尬，她称“我忽然发现抖音不是好友，也会自动推荐给微信好友的主页，现在抖音也不敢乱发了，很怕哪天家人刷到我放飞自我的视频打死我”。

再看代码层面。

氢媒财经发现，今日头条对微信浏览器的cookie进行了篡改，并回传到了头条的服务器。理论上来说，这种行为可能获取到微信好友信息。

产品及代码两方面证据结合不难得出结论：抖音或者说字节跳动系列产品，表面上跟《新京报》称“没偷数据”，但暗地里却可能在窃取微信关系链。

若真是如此，字节跳动不仅侵犯微信用户隐私，更是造成了抖音用户的尴尬。

字节跳动这是偷了数据还装可怜？还要大呼“此地无银三百两”？

2、微信为什么不给抖音授权登录？

不是吝啬，不是不自信，更不是故意针对。

事实上，微信设有微信开放平台，第三方开发者可以提交相关资质申请开放平台的权限，申请通过审批后，就能获得对应的能力，其中包括微信授权登录能力。通过这个平台授权是一般APP常规的做法，相应的也有一些规则和禁区。

但抖音以及字节跳动“全家桶”，极有可能绕开这种常规道路，踩进了禁区。

氢媒财经在微信开放平台官网上《微信开放平台开发者服务协议》中看到，在“2.7关于用户数据和个人数据的规则”的章节中有以下规定：

2.7.2未经腾讯同意，不得通过本服务收集、存储、抓取、获得或要求用户提供包括但不限于微信或其服务平台的信息内容、用户数据等腾讯认为属于敏感信息范畴的数据（包括但不限于微信帐号、微信密码、QQ号码、QQ密码、用户关系链、好友列表数据、银行账号和密码等），也不得将所合法获得的前述数据自行或提供给其用户、客户用于创建、补充或维护自身关系链。

“抖音上出现微信好友”的现象大概率上是违反了这条规定。规则如此，不论是抖音或是其它APP，触碰红线被禁并不“冤”。

事实上，不仅是字节跳动“全家桶”，众所周知，微信前不久也对聊天宝、马桶MT进行了封禁处理。更早之前，微信也对阿里系产品的淘口令进行封杀。可见，微信并没针对某款产品或某个企业。

从商业逻辑上来看，微信没理由去针任何一款APP。因为微信支持登录的APP越多，用户反而越来越离不开微信，“一个微信号登遍所有APP”更能让微信巩固地位。

3、“数据窃贼”必将失利，法院判决已有先例

事实上，对于社交数据尤其是关系链数据的非法窃取，早在2014年就发生过，彼时的双方——微博与脉脉还对薄公堂。这个案件与今天微信抖音之争非常相似。

2014年8月，当脉脉完成一轮2000万美元的融资后，新浪微博停止了脉脉的微博登陆授权与信息采集，并称脉脉非法收集新浪微博的用户数据。而脉脉则回应称，这是新浪微博要求入股，索要脉脉的用户关系数据受阻后的报复。

双方争执不下，新浪微博在2015年3月正式起诉脉脉，称被告绕开其开放接口，非法大量抓取微博平台的用户数据，恶意抄袭新浪微博产品设计内容，诋毁微梦公司声誉，非法牟利，损害微梦公司的合法权益，构成不正当竞争，请求判令被告停止侵权，刊登声明消除影响，并赔偿经济损失及维权费用共计1030万元。

所谓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2016年4月，法院判定脉脉败诉，赔偿包括诉讼费用在内共计220余万元——法院认定在合作结束后，脉脉继续保留新浪微博的用户信息、头像、工作单位等数据，对微博用户信息安全有潜在威胁，构成不正当竞争。

这次诉讼，可能成为互联网时代法律对用户数据的权益保护的一次判决先例。

彼时，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认为，大数据时代，保护用户信息是衡量经营者行为正当性的重要依据，也是反不正当竞争法意义上尊重消费者权益的重要内容。

换而言之，“数据窃取”行为终将失利，法律早在2016年就已给发出了正义的声音。

2019年社交再起份波澜，不论IM、SNS、健康运动、游戏排名、网贷、短视频甚至问答，只要有社交所在之处，关系链数据的“抓取”甚至“窃取”行为无处不在。不同的是，从前“抓取”手机通讯录，如今“抓取”微信好友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