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洁曝大料？北大教授曹文轩回应了

19日，著名作家、“童话大王”郑渊洁在自己的微博上发表了一则声明，引起舆论轩然大波。

事件的起因是日前公布的2018年中国童书作家榜，著名作家、有“童话大王”之称的郑渊洁并未上榜，引起部分网友的疑问，郑渊洁作出回应称自己是“主动拒绝上榜”，“中国的童书销售泡沫极大，甚至和不法行为有牵连。”

榜单↓↓

郑渊洁在微博中称：

由于本届中国作家榜是首次单独推出“童书作家榜”（相当于中国2018年全年童书销售量排名），为了保证图书销售所得数额的准确，榜单制作方向“童书作家榜”的前几名入榜者核对图书销售数据，因为作者自己最清楚自己童书的真实销售数据。再有就是国家税务总局最清楚。当我获悉中国作家榜制榜方首次将童书作家销售排名从中国作家榜主榜单中剥离出来后，我立即表示拒绝上榜。制作方问为什么？我告诉他们，中国的童书销售泡沫极大，甚至和不法行为有牵连。——郑渊洁微博

那么，这个“不法行为”指的是什么呢？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第二十五条规定，任何人不得进入中小学校园推销商品。图书也是商品。但是有一些童书作者打着讲课的幌子，和书店、学校勾结起来进入学校占用学生上课时间向学生兜售童书。在十多年前，我曾经也被出版社拉着去学校，我本来以为只是讲课，后来才发现其中的猫腻。于是再也不去学校卖书……我告诉榜单制作方，我不能和违法到中小学卖书的童书作者出现在一个“童书榜”单上，这对我是奇耻大辱。制榜方选择了尊重我的决定。于是我在近日公布的2018年中国作家榜单上消失了。——郑渊洁微博

回应中，郑渊洁提及了位于2018年“中国作家童书榜”第3名的曹文轩。榜单显示，曹文轩在2018年的童书销售所得是2700万元，“恭喜曹教授一年靠销售童书挣了2700万元。但是这2700万元中，有多少是曹文轩打着讲课的幌子非法进校兜售童书所得呢？”

此外，郑渊洁还贴出了曹文轩2018年“在学校兜售童书”的部分记录和图片，以及老师发给学生要求学生买曹文轩的书的征订单，征订单上注明：“1、邀请到这样的知名作家进校面对面交流，温州书城对我们学生的图书征订量是有要求的。2、当天有意愿与作家面对面交流、签名的孩子，请提前征订曹文轩先生的作品。图书没有折扣。”

换言之，不买曹文轩的书，学生是见不到曹教授的，是无缘当面聆听“大师”教诲的。请问教育部，你们认为像曹文轩这样的进校卖书合法吗？——郑渊洁微博

曹文轩（左）郑渊洁（右）

曹文轩：让大家去判断吧

4月20日晚，曹文轩对南都记者表示，暂时不愿意发声，“让大家去判断吧”。

生于1954年的曹文轩是中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多次走进中小学校园开设讲座，推广阅读、写作，也会在其中一部分活动中为学生读者签名。2010年和2014年，郑渊洁曾两次批评曹文轩“进校售书”，引起网络热议，并曾公开致信教育部，呼吁在全国范围内杜绝这些活动，“给孩子自由选择的机会”。

此次，郑渊洁截图留证了今年3月份，浙江温州某实验小学在曹文轩进校讲座之前，以网络问卷形式向学生和家长发送的“图书征订单”。在这份仍然开放填写的网络表单中，南都记者看到，学生需要提交学号、姓名，并勾选曹文轩在某特定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一本或多本，或者勾选最后一项“我无需征订”。填写说明中附有“温馨提醒”：“邀请这样知名的作家进校园面对面，（书店）对我们学生的图书征订量是有要求的；当天有意愿与作家面对面交流、签名的孩子，请提前征订曹文轩先生的作品；图书没有折扣，需要学生正价购买；不强求，绝对自愿！”活动结束后，该校微信公众号推送了曹文轩讲座的图文报道。

作家榜官方回应

事后，南都记者第一时间联系了“作家榜”创始人、大星文化董事长吴怀尧。他向记者表示：“发榜之前，郑渊洁确实和我们有过深度沟通。我注意到童书作家榜发布后，引发网友大规模热议，甚至有人提出‘童话大王过气了’‘作家榜封杀郑渊洁’，这些猜测与事实不符，如果非要说封杀，那也是郑渊洁先生‘主动要求被封杀’。真实原因他在个人微博中已经讲明，至于他与曹文轩数十年的私人恩怨，我非当事人，不方便置评。”

至于郑渊洁提出的“中国的童书销售泡沫极大，甚至和不法行为有牵连”的相关情况，吴怀尧也承认情况属实：作家进校园签售，并非局限在童书作家，据他了解，很多作家都去过学校签售，有些作家甚至常年累月跑学校，“至于这种行为是否妥当，关键要看是否有事实上的违法行为。如果合法合规合情合理，孩子有机会接触作家，我认为多多益善。”

吴怀尧还补充道，这份童书作家榜的入选结果，是依据作家榜调研小组统计了网店和实体书店的销售数据，再根据版税率折算出最终总收入。他表示，童书是中国出版界的黄金赛道，十多年来持续增长，越来越多的作家开始专注童书绘本创作。

并非所有学校动员学生购买作家著作

此次郑渊洁再次质疑童书作家进校售书，一名网友表达了强烈支持。其告诉南都记者，十五六年前他上初中时，曾遇到过曹文轩进校开讲座、老师“动员鼓励购买”其著作的情况：“没有直接说‘你一定要买’，但差不多也是半强迫了。那时候还小，又不经世事的，老师建议你去买，你周围所有人都买了，你能不买么？”该网友回忆，学校组织学生以原价购买作家著作，“那时候网络不发达，在书店买书也没折扣，所以原价也没人觉得怎么样”。

然而，在作家进校园活动中，也并非所有学校都存在组织动员学生购买作家著作的情况。同样以曹文轩为例，今年4月中上旬，他应邀到江西多所中小学校进行了公益讲座。其中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对南都记者证实，当时的活动并未设置签名售书环节。

广东东莞一小学校领导也答复南都记者称，2017年底，曹文轩曾赴该校参加“书香校园”活动。“当时作家没有从学校收取费用，只是在讲座的同时，也有个书展在学校举行。但是也没有说一定要买曹文轩的书，它的品类是比较齐全的，家长也好，孩子也好，对此并不反感，也没有提出这是所谓‘变相的推销’。”这位校领导回忆，曹文轩在讲座过程中，并没有任何言语涉及鼓动学生去买书，参加活动的学生可以带来家中已有的图书请他签名留念，并不一定要当场购买新书。

曹文轩是中国首位“儿童文学的诺贝尔奖”——国际安徒生奖获奖者，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副主任。其儿童文学作品常年入选人教版语文教材，被译为英、法、德、日、韩等文字，另有《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等学术著作。

南方都市报（nddaily）原创报道

南都记者 侯婧婧 朱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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