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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明星不如粉大佬,他们还能给你发钞票

作者:新周刊 来源:新周刊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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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6

各大CEO网红,都有自己的一票拥趸。


在追逐网红CEO的路上,我们不知不觉地,投射了自己向往财富的美好梦想。说到底,我们追逐的是偶像,也是金钱本身。



这年头,你很难找到一个不想出道的CEO。

 

自从雷军在小米印度发布会上的湖北仙桃味儿英语,被做成了“Are you OK?”洗脑鬼畜,雷爸爸在娱乐界正式出圈,火了。


至此,雷军在成为超级网红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没有的综艺feel的金主爸爸不是一个好网红。图/《奇葩说》


开个直播,吹水卖萌比心做广告,两个半小时就能收割55万人观看、13万人民币打赏;上个综艺,被主持人们抢着叫干爹,逗哏捧哏综艺感十足;小米九周年,学着小年轻们拍了人生中第一支Vlog,微博上就有过万人点赞;金句Are you OK准备做成手机壳,网友纷纷点赞“好想要”。


今时今日,以雷军为代表的商业大佬们,已经不满足于只坐在幕后运筹帷幄,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boss渐渐走下神坛,在大众的视野里疯狂曝光,商业娱乐两开花,网红、KOL、艺人多栖发展。


出道当艺人


各公司历年各种年会,不论前面的各个部门的汇报表演有多么出色,帅哥美女同事有多么亮眼,终极大Boss的演出,才是整场年会的高光时刻。


这是一年一度唯一可以正大光明恶搞老板的机会,策划恨不得把各种炸裂玩法全部砸到老板身上。唱歌、跳舞、cosplay、走秀通通安排上,辣眼睛是最大的追求。


腾讯的小马哥,历年节目的宗旨是要抓住最新最潮的流行元素。继骑马舞、《Bang Bang Bang》之后,19年又率领高管跳创造101,“你越喜欢我越可爱”的歌词从各种大领导们嘴里说出来,实在反差过猛,这酸爽,不敢相信。


“我头发少、啤酒肚还肢体不协调,但我是个美少女。”


李彦宏的年会以展现他360度无死角的帅气为目标,2012年扮“王子”,2013年扮演“佐罗”,2015年身披黄金战甲,大玩架子鼓唱《男儿当自强》,虽然比原版降了好几个调,但耐不住颜值够高,光靠脸就可以撑起表演。

 

黄金李彦宏在线打鼓,各路偶像服不服?


与马化腾和李彦宏相比,马云的年会表演亮点在创意。早年cosplay 白雪公主和Ladygaga的惊人扮相全网疯传,17年骑哈雷登场、扮迈克杰克逊跳太空步,还曾经在双11晚会上和女神斯嘉丽·约翰逊一起上演魔术大秀。



马 · 白发魔女 · 云。


从前,领导们的表演只会在公司内部随便传传,顶多是围墙里的自娱自嗨。现如今,大佬们的表演录像几乎成了各个社交平台的年底保留节目,拍摄质量和节目效果通通得跟上,毕竟全中国八亿网民都等着观看,收视率直追春晚。

 

不过区区公司内部的文艺汇演舞台,怎能装得下这些CEO们满满的才华和野心。他们像艺人一样,上通告,参加综艺,从坐在背后的金主爸爸变成台前发射魅力的爱豆,光速圈粉。


潘石屹也参加过《天天向上》。


湖南卫视的《天天向上》,就来过微软、搜狐、新东方、搜狗、爱奇艺、SOHO等大公司的数十位公司创始人和CEO;江苏卫视的《最强大脑》,也请过王石、刘强东、任志强、李彦宏等商界大佬担当特约嘉宾。


更别提《非你莫属》这类简直为CEO们量身打造的职场真人秀,用娱乐化的方式,在职场教育和公司效益之间找到了完美平衡。


CEO们的真人秀。图/《非你莫属》


大佬们一边和嘉宾、观众插科打诨,树立亲民形象,一边全力推广自家的产品和服务,从综艺这种高流量入口直接收割用户和粉丝,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省下来的广告费够绕地球一圈。

 

我们普通人或许做过登上大荧幕的梦,大佬们也不例外,不过对他们来说,过一把戏瘾,把梦想变为现实,要比我们简单得多。


张朝阳客串过搜狐自家推出的《煎饼侠》、《 屌丝男士》、《极品女士》;雷军曾变身“教父”,出演了电影宣传片《风口》;马爸爸更是自己拍了一部电影《功守道》,请来了甄子丹、李连杰等一众大咖联合出演,排场五颗星。

 

这阵容,瑟瑟发抖。图/《功守道》


大佬们玩跨界,比任何人都要溜。不过,现如今想要当个跨界艺人,不多学点唱歌舞蹈乐器的才艺,再来些吃柠檬爬泥地的综艺技能,都没法轻易服众了,毕竟观众们的要求可是越来越高。


再说了,当艺人,也是有风险的。花边新闻里,成为主角的人物只有三种:娱乐明星,政客和商界大佬。平日里要是不谨言慎行,就算你不是许志安,也扛不住全网的卓伟,蹲着送你上头条。


亚马逊总裁杰夫·贝索斯,一不小心就让全世界都围观了他的出轨和天价离婚案,谁还记得他曾经做的正能量访谈、演讲和客串的《星际迷航》。


商人从艺多不易,且行且珍惜。


贝索斯的天价离婚事件。

 

 出道当社会人


出来混,没点个性怎么当大佬。有的老板靠娱乐出道,而有的老板靠的是我行我素的个性出道,分分钟教你如何畅意走江湖。

 

要说第一代互联网CEO网红,非360周鸿祎莫属。


红衣教主周鸿祎。图 / 市界


从前的周鸿祎很忙。想当年,他扛着AK47,一人单挑百度、阿里、腾讯三巨头,还要腾出手来与金山、卡巴斯基和雅虎干架。有人说周鸿祎讨厌的不是具体某一个人,而是整个互联网,“只要他想吃哪块蛋糕了,原有的竞争者必须被黑。”


媒体喜欢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鸿祎,因为他四面树敌,黑到深处自然红,总在源源不断输出最劲爆的新闻素材。


直到3Q大战二选一的惨败,周鸿祎终于意识到自己和腾讯“出于本能的碰撞”是“缺少深思熟虑”的。即使聪明如周鸿祎,也要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买单,只不过他找了台阶下,将自己形容为让互联网变得更开放的“颠覆者”以及“说真话的人”。


3Q大战中,QQ弹出的卸载360通知。


周鸿祎消停了几年,开始低调的生活,互联网的世界里少了他搅动是非,倒有些平静的无聊。


17年有人写了《人民想念周鸿祎》向他隔空喊话,迅速成为爆文,然后马上又有《人民为什么想念周鸿祎》《人民没那么想念周鸿祎》《当我们在想念周鸿祎时,我们在想念什么》各大文章迅速跟进。


此时距离3Q世纪大战已经过去7年,作为初代网红,周鸿祎至今还保持着不错的热度。


最近一次关于周鸿祎的新闻,是4月18日360的媒体见面会上,周鸿祎又开始diss贾跃亭,“你们可以说我像任何人,但绝对不像贾跃亭。”、“乐视做的事情,不叫生态,叫产业链通吃,什么都想自己做。”


年近50的周鸿祎,还是不甘寂寞,只不过他不再逮谁骂谁,而是学会挑着骂了。


 

一出口就成新闻标题的能力,除了周鸿祎,还有董明珠。


“董明珠走过的路,寸草不生。”业内这样评价董小姐,而她确实以彪悍的个性著称。


这些年,董明珠以一己之力得罪了几乎所有同行:炮轰美的空调是虚假宣传、称海尔伪造政府机关背景、海信科龙已垮、去志高的人没出息、骂奥克斯只会挖她墙角。


即使在其他行业,董小姐怼起来也丝毫不带客气,本来相隔甚远的小米,被董明珠拉下水,说小米和美的是“两个骗子在一起”;又抓着雷军立下了10亿赌局,每年都对雷军隔空喊话,一喊一个准,牢牢预定热搜位。


一场赌局,倒是双方都省了不少广告费。


闲不住的董小姐,还炮轰过汽车业,评中国汽车是“粗制滥造”,引得长城、东风多位汽车行业大佬愤起回怼。


董小姐有成为网红的最大特质:话题度。她不是不知道四处乱喷给她招黑,不过她也并不打算讨好任何人。


每一次口出狂言,点赞也好嘲笑也好,必然会有人讨论董明珠和格力。企业家亲自下场带流量,与品牌高度捆绑,这是请多少明星都换不回来的宣传效果。


火力惊人的董小姐。图/World Economic Forum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大佬,都要带着机关枪和大炮才能出道,只要你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至理名言,也同样可以吸引眼球。


例如“定个小目标,先赚一个亿”的王健林,“普通家庭,顶多房子大一点”的马化腾,“不认同公司(加班)制度就有种赶快滚”的王小川。


社会你领导,人狠话不多,但一出手就是扎心利剑,杀伤力满格,给个头条位,当网红供着真心不亏。


跟风也好,谩骂也罢,这些出格的言论,成为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调适了我们索然无味的生活。



人设玩多了,哪能不崩塌


想要成为网红CEO,一个恰如其分的人设最能被外人第一时间认识和记住。


聚美优品的陈欧,是互联网行业最早一批玩人设的CEO。2012年陈欧亲自出境自家的广告,那句“我是陈欧,我为自己代言”瞬时成为全网金句。“高富帅”,“四年时间上市”,“纽交所最年轻的CEO”的标签光芒四射。


“为自己带盐”一度风靡网络。


然而在2014年上市后,聚美先后爆出造假、企业经营不善、多元化投资失败的一系列问题,聚美的市值已经从58亿美元缩水至如今的4亿美元。


今年4月上半月,聚美优品的CFO又双叒辞职了。上一次聚美的CFO辞职出走是在3年前,聚美提出那个趁火打劫的“7美元私有化”时。为自己代言的陈欧,代出了“陈七块”的名号,也把聚美带进了坑里,卖假货的印象至今在人们心中挥之不去。


如今,也只有陈欧微博4000多万的粉丝,提醒着人们聚美优品曾经辉煌过。陈欧依旧像从前一样热衷于上节目刷脸,没事在微博发发红包和福利,然而从前年轻有为,引领时代的精英人设碎了一地,再为自己代言,已然显得苍白无力。

 

罗永浩,一位能把发布会开成相声现场的BOSS。

“工艺匠人”罗永浩,卖相声门票,卖情怀,最后真卖了个锤子;眼看重振手机无望,据说开始倒腾人人避之不及的电子烟了。


“女版乔布斯”伊莉莎白•霍尔姆斯,曾是最年轻亿万女富豪,却凭着造假的血液检测项目成为硅谷创业届的最大丑闻。


“硅谷钢铁侠”马斯克,用私有化溜股价,电视直播抽大麻,加上随心所欲的涨价和退货政策,已经消耗了吃瓜群众最后一滴好感。

 


人设容易立,也容易倒,CEO们纵使有再大的人格魅力,上过多少节目发过多少博文,没有过硬的产品和服务做背书,终究站不住脚。


人们粉CEO,还是因为CEO背后精益求精的精神和让人信任的产品质量。真正的大神CEO就算从来不营销自己,也一样能成为全民偶像,比如wuli乔帮主。


2010年,乔布斯和iPhone4。图/Matt Yohe

 

当我们追捧CEO时,我们在追什么?


是因为他们的综艺技能有多强,还是他们口才有多好?也许都占有一部分原因,但更实际的,是我们喜欢看他们从高高在上的“神”,变成更加鲜活的、生活化的“人”。


我们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又可以用“原来CEO们也是普通人”来安慰自己,好让自己离成功人士的形象更近一些。我们对当下过度泛滥的成功学鸡汤已经消化不良,但仍然想关注老板们的一举一动,窥探到关于获取财富的哪怕一点点秘密。


在追逐网红CEO的路上,我们不知不觉地,投射了自己向往财富的美好梦想。说到底,我们追逐的是偶像,也是金钱本身。

 

 乔布斯逝世后不久,加州帕罗奥图的苹果公司商店放满纪念蜡烛和iPad。图/Aislinn Dewey


作者 | 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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