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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多肉:畸形仙人掌也有自己的俱乐部

作者:利维坦 来源:利维坦 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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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1

利维坦按:呵呵,本文译者名字……也叫仙人掌果,是仙人掌科(Cactaceae)三角柱属(Hylocereus)植物的果实。不过话说本文中的这些畸形仙人掌,显然更符合其别名:仙人扇或者霸王树。



文/Michael Marshall

译/火龙果

校对/ Carlyle

原文/www.atlasobscura.com/articles/unusual-cactus-club-arizona

本文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由火龙果在利维坦发布

 文章仅为作者观点,未必代表利维坦立场


乔·奥尔曼站在“4 Square”下,这是他最早发现的冠状仙人掌之一。图源:Ash Ponders


在亚利桑那州图森市,一棵多节的灰绿色仙人掌支在路边。这是植物中的北海巨妖,从岩心干熔岩一般的棱纹中伸出它的触须。一辆汽车路过。菲尔·科佐尔(Phil Kozol)站在仙人掌下,凝视着它爪子般的手臂。“这就像盯着西斯廷教堂的天花板,”他说,“看看这些仙人掌的顶峰。”


帕特·汉姆(Pat Hammes)站在旁边,她的脸上布满皱纹。这棵奇形怪状的植物看上去病了,她待会儿就能确定是否如此。她花了好些年记录类似的畸形仙人掌。虽然具体数字还不清楚,但索诺兰沙漠里有上千棵这样的冠状仙人掌。


科佐尔和汉姆是冠状仙人掌协会(www.crestedsaguarosociety.org/)的成员,这个业余自然主义者社团只有一个任务:寻找和记录亚利桑那的簇生仙人掌。2006年,汉姆和鲍勃·卡德尔(Bob Cardel)创立了协会,他们穿过索诺兰沙漠北部去寻找仙人掌,记录下的仙人掌有像鲸鱼尾巴一样劈开,有像细长的烛台,无奇不有。


最近,他们减慢了找寻仙人掌的速度。在大约20名成员中,许多人已经80多岁了。曾经能一起聚餐和徒步的这些人如今更像一个线上组织。尽管活动不再那么频繁,社团的成员们还是继续着这项让他们聚在一起的事业。


这棵仙人掌曾经位于军事基地内,如今在图森市一条繁忙的马路旁。图源:Ash Ponders


在一棵普通的仙人掌上,手风琴一般的褶子从其底部沿着躯干笔直延展,如同山脉。但是对一棵冠状仙人掌而言,情况截然不同了。冠状仙人掌的“生长锥”——准确来说,叫顶端分生组织——会逐渐平缓并拉长。它的褶子会随意地分岔,使彼此之间靠的更近直到最后卷曲起来,有时还会把枝干弯曲成螺旋状。挤压在一起的褶子使仙人掌的生长锥呈扇形散开,最终形成了像指纹一样独特的波浪状顶峰。


有时候这些“头冠”长在仙人掌躯干的顶部,使之看起来像特大号的西兰花茎。有时则会长在枝干附近,或者“头冠”周围会长出正常的枝杈。不管簇生现象发生在哪里,畸形的分杈总会在边缘有一条缝,将两边粘合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仙人掌或者其他植物会生出头冠。最常见的理论是分生组织中的变异使生长锥中的细胞长歪了。还有认为原因是根部的真菌,更令人怀疑的说法还有闪电、冻害、昆虫或者传染病。

 

菲尔·科佐尔和帕特·汉姆是来自图森市的两位冠状仙人掌协会成员。图源:Ash Ponders


法兰斯·泰克斯(Frans Tax)是亚利桑那大学的分子细胞生物学教授。她将这一现象比作良性肿瘤。泰克斯和冠状仙人掌协会的成员注意到,在大多数情况中,簇生现象不会影响仙人掌本身,它仍可以开花和结种。但正如良性肿瘤那样,如果不控制其生长仍然可能产生危险。如果仙人掌顶部长出了沉重的头冠,可能会使之头重脚轻,易受强风威胁。


同样还有人类的威胁。树形仙人掌是美国西南部的象征,受到亚利桑那政府的保护。然而,偷猎者仍然想方设法从公共土地上偷取仙人掌。这种生长缓慢的植物——一个分叉形成新的枝干需要超过75年——在黑市上能卖100美元每英尺。冠状仙人掌因其特殊性则更具有吸引力。


这种人为风险促使冠状仙人掌协会的成员们保护仙人掌。尽管他们会记录下找到的每一个仙人掌的GPS坐标,但不会把这些信息发布到网上。小部分成员甚至会保密自己的数据信息,不与其他成员分享。


保密带来了问题。加入协会七八年的乔·奥曼(Joe Orman)回忆道,他曾经找到以为是新种类的仙人掌,结果发现卡德尔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它们——他至今已经记录了超过2000种冠状仙人掌。


但是类似的重复记录就也有好处,因为协会成员可以借此检查仙人掌的情况。科佐尔说,监测仙人掌“就像看爱荷华州的玉米生长”。这是一个漫长而缓慢的过程,萌生的接缝可能要数年时间才会完全形成头冠。奥曼拍下了回访的每一株仙人掌,查看是否有生长或遭受损坏的迹象。

 

奥曼已经拍摄了超过80株冠状仙人掌。图源:Ash Ponders


站在他最早在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市外发现的那棵冠状仙人掌下面,奥曼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棵仙人掌直立着,然后开始给仙人掌拍照。大约10年前,奥曼是在骑山地车时发现了这棵仙人掌,那时泥泞的路上还没有遍布房地产开发项目。仙人掌的顶端分岔成两个Y型,其中一个顶端有头冠。可能因为遭受过啮齿动物啃咬,仙人掌如今开始发灰枯萎,大块表皮从树干上剥落。


但是,就算冠状仙人掌协会所挚爱的仙人掌面临着死亡,寻找的过程仍将继续,因为在索诺兰沙漠里还有未知的冠状仙人掌。有一些是在封闭的社区里,有一些是以前就被发现过,但因为还没开始长出头冠而被误认作是普通的仙人掌。而更多的仙人掌藏在显而易见的地方——汉姆在一条繁忙的道路上就发现了一棵,这条路她已经开了很多年了;还有一棵是她在绕路时在别人的前院发现的。


要找到新的冠状仙人掌,最好方法就是避开那些好走的路。协会成员会看着地图,然后选择一个他们从未见过和去过的地方,带上徒步旅行的装备、食物和充足的水。一旦到达那里,他们拿着望远镜去高处,仔细搜索周围的环境,寻找不寻常的迹象。也许他们会看到新生的接缝,或者是一块摇摇晃晃的褶皱。他们花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的时间,去探索小径尽头和沙漠延伸的地方。“禁止非法入侵”的标志和带刺的铁丝网并不能阻止他们,尽管有些人遇到了愤怒的农场主和房主。


冠状仙人掌协会成员会搜寻仙人掌褶子上的奇特形状。图源:Ash Ponders


对奥曼来说,在网上搜集信息也是冒险的一部分。他是该协会的执行网络站长,同时还通过他自己的网站回应公众提供的仙人掌信息。他会比较仙人掌的照片,确保这些线索不属于已知的样本,并使用图像中的物体——山、建筑、电线——来拼凑出关于仙人掌位置的信息。他会仔细研究谷歌地球来验证位置;有时,人造卫星会捕捉到头冠的阴影。当奥曼收集了一个地区的一批线索后,他就会带着数字侦查结果到大自然中去。


在大量研究过后,勘探之旅往往是成功的。冠状仙人掌非常罕见,要定位非常困难,但只要你学会了如何寻找迹象,它们也不至于稀有到不可能发现新的。“当你每个周末和假日都在寻找冠状仙人掌时,你的眼睛就会训练成只看仙人掌,而不是河流和其他风景。” 汉姆说,“我做不到看到仙人掌但不去找头冠。”即使是在车里,协会成员也会扫视路边的仙人掌,寻找这种奇特仙人掌的任何蛛丝马迹。


寻找簇生植物是一项植物学上的寻宝活动,奖项则是一次拍摄这些不同寻常的美丽事物的机会。第一个找到一株冠状仙人掌的协会成员也可以给它命名,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选择这样做。奥曼以James Taylor版本的歌曲,给一株位于斯科茨代尔自然保护区的仙人掌取名为“Wichita Lineman”,因为在网上看到仙人掌照片后,他是用仙人掌背后的电线(power lines)来确定其位置的。科佐尔以孙子的名字命名了一个他和他的妻子发现的仙人掌,他们正在寻找一个新的仙人掌,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Wichita Lineman”守卫着斯科茨代尔市外的自然保护区。图源:Ash Ponders


奥曼只有58岁,可能是协会最年轻也是最活跃的成员之一。一些最初的协会成员已经去世了,还有一些放慢了搜寻的速度。但奥曼还是会花很多周末的时间来寻找仙人掌的头冠。他通过电子邮件向协会成员发送了大量关于已知仙人掌的新发现和最新消息。为了向那些无法再徒步的成员展示,邮件里还包括他找到的其他东西的图片,比如一丛野花或动物头骨。


在奥曼的电子邮件中,他会提到仙人掌是否有危险。他说,“Wichita Lineman”的危险程度中等。没有分枝的仙人掌,顶着一个扭曲的头冠,看上去更像一幅抽象的油画,而不是一株植物,它耸立在小路和社区附近,这意味着人们很容易找到它,而且可能会出现在社交媒体上,从而吸引更多的人群。如果有人开始在仙人掌的底部走来走去,他们可能会对隐藏在阳光照射的表层以下几英寸的根系施加压力。关注度增加也意味着蓄意的威胁,包括偷猎者或热衷于向肉质目标发射子弹的枪手。


冠状仙人掌协会的成员们并不是唯一关注这种特别的仙人掌的人。Facebook上有一个小组是专门用来发布冠状仙人掌照片,有1200多名成员(一名协会的成员是该小组的管理员之一)。在Instagram上,#crestedsaguaro标签包含大量图片。仙人掌国家公园(Saguaro National Park)即将在2020年进行仙人掌普查,这次统计将首次包括冠状仙人掌的数据。


尽管冠状仙人掌协会成员人数在减少,但仍有一些人在奇异的地方寻找美,冒险进入沙漠,或在公路旁拍下冠状仙人掌的照片。2019年3月的一个周末,奥曼又一次去寻找头冠,并发现了4个新的冠状仙人掌。他有一个电子表格,里面还有许多的线索等着他去寻找,数百棵冠状仙人掌还等着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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