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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故土难离”,但是云南省曲靖市会泽县火红乡格枝村老鹰岩的村民们,却盼望有朝一日能离开故土。
“我今年都72岁了,可以选择继续在老鹰岩过日子,但得为子孙后代着想,不能让他们永远生活在万丈悬崖上。”一直生活在老鹰岩村小组的建档立卡贫困户张玉明,今年春节前搬入了县城的新房,自此,他们守着贫瘠土地石缝里讨生活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一直以来,贫困面大、贫困程度深是会泽县绕不开的县情。截至2019年1月1日,全县还有近14万人未脱贫。尤其是居住在高寒冷凉、干热河谷及泥石流滑坡威胁区域的群众,不仅贫困发生率更高,且脱贫成本高、难度大、易返贫。要让这些地方的脱贫成果经受历史和时间的检验,就必须找到一条符合当地实际的脱贫路径。
离开自然条件恶劣的老家,建设环境好有前景的新家——“搬迁!”这是会泽县史无前例的脱贫壮举;让十万贫困人口易地脱贫,这是会泽县掷地有声的庄严承诺。
2018年4月,会泽启动了易地扶贫搬迁“搬进县城十万人、再建一座幸福城”项目建设,整个项目分三期进行,总投资约150亿元。
这对全县,乃至全省扶贫工作来说都是一项大手笔工程。2018年9月20日,省委副书记、省长阮成发在会泽调研时强调,要全力打好易地扶贫搬迁这场攻坚战,立足长远,科学有序地实施好“十万人搬进城”这个难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易地扶贫搬迁工程。
2019年1月29日,244户917人搬迁入住新居,过了一个不一样的新年;4月底前,一期工程将全面完工,5140户20361人将入住。一年时间,县城边的连片新房拔地而起;一年时间,两万人实现易地扶贫搬迁。
这是扶贫攻坚的“会泽速度”,更是让贫困群众拥抱新生活的“幸福速度”。短短两年内,全县十万贫困人口将作别“穷窝”里的乡愁,共同走向未来可期的新生活。
悬崖上的村庄留不住乡愁
老鹰岩,是一个仅听名字就会让人不寒而栗的村子,其背靠大山、三面临崖,缺水严重,全村23户人家分布在直线距离两三百米的两个山梁上。
村子里没有一块平整的土地,零星分布在悬崖边石缝里的田地,大多是村民背泥土填出来的,村落旁就是刀削斧劈般的悬崖绝壁,生存环境十分恶劣。
老鹰岩生存环境极恶劣 刘坚摄
“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在老鹰岩,出行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人背驴驼。
村子距离最近的花石头集市有10多公里,全程爬坡,哪怕是体力好的年轻人都要走3个小时;看病要到10公里外的村卫生室,遇到有产妇或病情较重的病人时,只能用背篓背着病人往山外送;村里孩子上小学需步行10公里才能到校,初中生则要步行3小时后再坐25公里的车才能到校……
为了解决老鹰岩村的困难,2012年,当地政府修通了火红乡至老鹰岩小组的简易盘山公路;2017年,乡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再次维修,但仍乱石突起,陡峭、弯大、通行能力极差。
火红乡修建的通往老鹰岩简易盘山公路 刘坚摄
在这里,“一方水土养不起一方人”。老鹰岩留不住乡愁,年轻人选择去山下寻找未来。
而留下的人,则期待有朝一日能获得新的生活。
搬出大山拥抱新生活
2019年1月29日,老鹰岩的村民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春天。
作为会泽县实施易地扶贫搬迁工作的重点对象,老鹰岩的村民们终于搬出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大山,住进了位于县城的新家。
这一天,老鹰岩的村民们盼了太久。
2019年1月14日,张玉明抽走了会泽县新城第一期安置房的第一个房卡——203房。自这一天后,张玉明几乎是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1月27日,女儿女婿来帮忙,一家人把腊肉、锅碗瓢盆等东西收拾妥当。
在搬迁的前一日,村民们特意杀了一头猪,全村聚在一起吃了在老鹰岩的最后一次杀猪饭,饭桌上谈得最多的便是新家和未来的生活。
宰好的猪被搬迁群众带到了新家里,希望猪年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搬迁这一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