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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交通广播《直通998》节目中,王女士打来电话反映:她14岁的儿子上初一,在学校值日的时候被同学欺负、挨打,王女士说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名同学欺负了,儿子为此产生了恐惧、厌学的心理,不想上学了,王女士说:这是不是校园欺凌?
听众王女士:我家的孩子上周在校园经历了校园暴力。上周四的时候......
欣莉姐:你家孩子多大?
听众王女士:14岁。
欣莉姐:男孩女孩?
听众王女士:男孩,现在上初一。
欣莉姐:他在哪所学校?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听众王女士:他在哈尔滨香坊区119中学。孩子回家之后没有吃饭,鼻子我就发现他受伤了。我就追问这个孩子,他在学校的时候,被同学骑在身下给殴打了,面部中了三拳,鼻子一拳,嘴角一拳,然后脸颊一拳,回到家里的时候脸颊是肿的。然后嘴里上下嘴皮是淤血特别严重,鼻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和他爸爸俩我们就赶紧和老师联系了,然后老师给的答复是她不知道。然后就说那咱们明天就把双方家长约到一起,上学校解决吧。结果第二天我就发现这孩子拒绝上学,他不去,他说妈妈我不去上学,我害怕,到学校他还得打我。礼拜天,我和她爸爸就把她接上,一起上学校去了,对方家长也在。校长是当时他们学校的一个副校长,出面说要给我们解决这个事,然后班主任也在。当时我就追问了是什么原因,结果他打我家孩子原因就是因为我家孩子主动要去扫地。这个孩子不让,直接上去就给我家孩子骑在地下进行了殴打,当时全班有很多同学都看见了,我一听这个同学发生的事,我就跟老师说因为这个同学从去年他就对我家孩子进行了校园欺凌,就是每天我家孩子在班级的时候,只要他看见我家孩子,上去就拽扯我家孩子的衣服,踢我家孩子的腿,而且每次都辱骂非常难听的话,侮辱我家孩子。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欣莉姐:现在老师也知道了,副校长也来了,怎么说的呢?
听众王女士:因为我今年4月份的时候就跟学校说过,这个孩子去年我就发现他欺负我家孩子了,我说学校,你们给我出面制止一下孩子这种行为。
欣莉姐:你说的这番话是你儿子被打之后说的,还是此前就跟老师就说了?
听众王女士:此前四月份就说了。
欣莉姐:老师采取了什么措施没有?
听众王女士:她采取的措施就是让这个孩子给我家孩子道歉。道歉之后我就问我家孩子呗,我说那以后他还打不打你?他说打,就跟以前一样。
欣莉姐:你儿子在这个班级里经常被打,是因为什么呢?
听众王女士:我家孩子他不会动手,不会打架。
欣莉姐:那当时把孩子打成这样,学校老师就没有找家长么?
听众王女士:没有告诉我。
欣莉姐:在班级里还是在校园里?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听众王女士:在班级里。
欣莉姐:那这次你们双方家长都来了,谈的结果是什么呢?
听众王女士:对方家长说那我们只负责给他看病。我说看病你是必须得看的,我说再一个现在这个孩子他已经拒绝上学,你家孩子是长期辱骂和欺凌我家这个孩子,给孩子造成的心理恐惧是很严重的。
欣莉姐:学校和老师、校长怎么答复的?
听众王女士:当时校长就说你们双方家长快点,因为这个事赶紧解决我们还得开会呢。就挺催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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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莉姐:你的诉求是什么?
听众王女士:我的诉求就是第一,它对孩子的处罚我觉得不够,因为已经是达成了长期;第二个就是我觉得学校不是没有责任的,我之所以来找,我就害怕我家孩子真的被人打的没命了你们才能引起重视么?我说不行,你们学校必须给我解释这个事。
欣莉姐:那接下来怎么办?接下来你是打算让这个孩子把事解决之后,再重新回到这个学校这个班级,还是打算给他再转转学什么的呢?
听众王女士:我觉得孩子在这个学校已经习惯了,还想在这上学。
欣莉姐:还想在这个班级继续上学,因此我想你今天给998能够把电话打进我们直播间,你是承担着挺大压力吧?
听众王女士:是的。
欣莉姐:这个孩子除了打你家孩子,打不打班级里其他的孩子?你问没问老师?
听众王女士:我没问老师,我问我家孩子了,我家孩子说他在学校他也好欺负别的同学。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节目播出后,《直通998》记者薛伦和王女士夫妇一起来到了119中学。在这里,《直通998》记者遇到了早上听到广播,前来学校调查的香坊区教育局专项调查组。《直通998》记者首先采访了孩子的班主任任老师。
任老师:事情发生是在上周四,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是周四晚上,我下班以后。被打同学的家长把照片发给了我,跟我说了一下情况。我当时也是非常关心孩子,而且我立马就做出反应,我说我作为老师,我一定会积极处理这个事情。咱们任何一个孩子不能被欺凌,也不可以被欺凌。这是我当时了解到的情况。然后第二天中午呢,被打同学家长情绪比较激动,两方过程中产生了一些冲突和矛盾。被打学生的家长,他的父亲伸手去拽了打人同学孩子的衣领。母亲还有孩子也是很激动的想要产生进一步的矛盾。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记者:这孩子家长反映他不是第一次受这个同学欺负?
任老师:这个事情实际上,从我的角度来说并不属实。他们之间打架的矛盾的其实这是第一次。
记者:这个孩子之前在学校有过被别的同学欺负的行为么?
任老师:如果说同学之间产生矛盾,那肯定是产生过,因为他们毕竟是处于这个年龄,但是你如果说被欺负,那其实并不存在。
记者:打人这个孩子平常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任老师:打人这个小孩,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特点,他淘气、他皮、他不那么爱学习,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定义为施暴者的这么一个孩子,他不是。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直通998》记者又采访了当时打人的学生及其家长。
家长:周五我就来处理这事,接到学校通知,然后也领学生去看的病。然后学生家长当天情绪特别激动,进屋就拽我儿子脑领子要打我们娘俩,然后有蔡校长和任老师拉着,没打着,其中有两次这个家长冲上来要打我们。完了第三次他家孩子也冲上来拽我家孩子脑领子,都是拽脑领子,说你下回要再打我儿子怎么怎么地的,要打我们娘俩。然后学校不也给处理了么,学校处理之后,我领着他们去看病,到省医院,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他那个嘴唇这里面坏了么,然后看下鼻梁和牙都没有问题,然后给他开的药。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记者:当时他俩谁先动的手?
家长:当时是他家孩子先动的手。但是我积极......我家孩子打人了,确实我家孩子有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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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那天我值日,我比他来得早,我刚要值日,他就拿扫帚了,然后我说你把扫帚给我,我扫地,完了他不给,他就推我一下子,完了我又还回去了,完了他又推我一下,我就给他撂倒了,打了三拳我寻思这事就完事了呗,完了他就又上倒数第二桌那块又来打我了,然后我回手一回拳,撞这个牙上了。
记者:你们俩之前打过架么?
学生:之前没打过。
家长:记者我还跟你说个事,就是由于当天吧,那是周五,他家家长进屋就这样的要揍我们,这孩子吓得周一也没来上学,心一整就,妈不行了,心剧剧着,心脏跳得特别快。吓得。
学生:就这样拽着,然后你再打我儿子咋咋地......
家长:全家都冲上来了要打我儿子,没有蔡校长和任老师我们娘俩都得挨打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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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通998》记者又采访了听众王女士夫妇。
记者:孩子怎么没过来呢?
王女士:让他来,他不出门。
记者:伤得怎样?
王女士:伤得现在嘴角这好了,鼻子这边还有一点儿。
记者:就是基本上问题不是特别大了。
王女士:对对对。就脸部的消肿也都消了。
记者:我问一下那天来周五的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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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士:对方家长说只负责给孩子看病,然后我就提出校长,处罚意见我说我有点不能接受。
记者:你的意见是什么?
王女士:我的意见是孩子不是简单的因小事打架,他是单方面的骑在我家孩子身上,我家孩子并没有还手。那是欺凌。我的意见是在他的孩子他的处罚决定上要跟着档案走的应该是校园暴力和欺凌。
记者:您之前在电话跟我说想要求这个孩子退学,还坚持这个意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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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士:我觉得他家孩子可以转学,我并没有说让他家孩子......可能是我当时我也也有点忘了,是转学还是退学,反正我觉得是转学好一些。
王女士爱人:还有就是我觉得我家孩子得做一下心理疏导。
记者:我再问一个事,周五那天你们俩是一起来的么?
王女士夫妇:一起来的。
记者:当时对对方的家长和孩子有没有过激的举动?
王女士爱人:就是......
王女士:我当然质问了!
王女士爱人:就是说当时情绪是有点激动,但是没达到那种过激的行为,只是说作为一个孩子父母来,过来质问对方家长和孩子,为什么打我家孩子,只是这样。
记者:碰没碰着吧?
王女士爱人:碰着了,我这手就这样事儿的。
采访了校长、老师、双方孩子的家长,《直通998》记者提出一起看一下事发时的视频。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这段视频几乎没有声音,长达40秒,画面显示:先动手的其实是听众王女士的孩子,在两个孩子冲突的过程中,也并没有出现王女士所说的“骑在背上打”的情形。当时教室里老师不在,有十几个学生在各忙各的,没有人理会他们打架,也许是因为打得不严重、冲突不严重吧,也没有人上来拉架。看完这段视频,《直通998》记者和王女士又交流起来。
王女士: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没有骑在地上打他为什么承认呢?我一再指责他。因为我家孩子叙述是这样的。他把我推倒在地了,骑在身上打我。然后我就当然得质问他家孩子啊,然后这个孩子也说是的呀。他也没有反驳我的意见。那为什么当天我问他的时候他不是值日呢?
记者:孩子被你吓着了呗,咱们现在是以视频为准,不能以孩子为准。孩子小啊,孩子要是成年人不就不至于这样了么?
王女士丈夫:嗯。
《直通998》记者采访照片
看完视频,王女士和爱人不像先前那么激动了,王女士说:自己有点太草率了,有点太着急了。应该等看完视频之后再决定。
听众王女士:这件事我对欣莉姐说一句非常抱歉,因为当时我知道咱们欣莉姐这个节目很多年了。由于我当时可能有点爱子心切吧,然后看到这个孩子受伤的情形,在没有......确实是我有错。我就是想澄清一点,就是我作为孩子的妈妈我不是说我不讲道理,我当时去处理的时候,我要看到这个视频,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事其实也给我教训了,就是说别着急,以后真的就是说,你真的想为孩子解决什么问题的时候,你真的把所有的东西了解清楚,看见之后再去决定。当时我就是.......我现在就是第一反应就是我错了,我有点就是说,没有看到视频的话,就凭孩子说,或者凭咱们想去判断,应该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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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这件事,119中学的蔡副校长代表119中学给出了处理决定。
蔡副校长:周五在处理的过程当中,被打孩子的家长情绪非常激动,出现了意外的情况,三次扯拽打人孩子的衣领。之后我们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教育局的领导,派出所的领导和我们学校有关领导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认真细致的调查。调查的结果和家长说的有个别地方是不符合的。经过我们调查了解,此事只是班级琐事引发的突发情况,不存在蓄意或恶意情节,身体的伤害程度不大,双方是首次冲突打架,所以不符合关于学生欺凌的有关界定要素。根据调查结果和依据我们上级领导的指导,我们对这件事是这样处理的:
一、对打人的学生进行批评教育,向被打学生道歉。同时在全班做检讨,并作出记过处分。赔付被打学生的医疗费用。
二、学校会选派心理健康教师对双方学生进行心理疏导。
三、学校班主任会进一步提高责任意识,安全意识,加强对双方学生他们的关注、关爱。避免类似事情再发生。
四、对被打学生家长要求打人学生转学的诉求,因为它违反义务教育法,这个问题我们无法支持。
五、对被打学生家长提出要求转班的诉求,因为是违反市教育局“两先一抽不调”,所以我们不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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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坊区教育局认可学校的处理决定,安全办科长李科长也认为这不是校园欺凌。
李科长:今天早上听到咱们节目报道,关于119中学家长反映这么个情况。我们香坊区教育局领导非常重视。成立了以主管局长为组长的专项工作领导小组,明确责任分工,指导学校迅速开展调查处置工作。经过119中学实地调查了解,对涉事双方的学生、家长、所在班级的学生、班主任和任课教师和学校领导,并现场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我们觉得119中学对这个事的处理还是得当的。这个事就是一个偶发的突发事件,不属于校园欺凌行为。预防中小学生欺凌工作,香坊区教育局始终高度重视,我们会用我们工作实效,把校园建设成最安全、最阳光的地方,助力孩子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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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这件事已调查清楚。这不是校园欺凌,是偶发的突发事件,这不是蓄意、恶性的,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特有的淘气和顽皮。打人的孩子不是施暴者,他就是一个在你我身边,我们天天能够看到的这个年龄段的一个熊孩子。这件事与江西上饶发生的“男生欺负女生,女生家长把男生刺死”的极端案例没有任何可比性,但同样该吸取教训的是,面对经常会在校园里上演的这样的一幕幕,家长应该持什么样的态度,应该如何面对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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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性格,何况是正在长大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有的人用理,有的人用情,有的人用力。不同的处理方法,就有不同的结局。和不懂事的孩子比起来,我们当家长的不应该点火就着,不应该意气用事,不应该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更不应该,也绝不能,像江西上饶那名家长那样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管好你家的孩子,我管好我家的孩子,老师和学校管好我们共同的孩子,家校共建。每一个孩子就会在安全、阳光的地方健康成长。
主持人:欣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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