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当
贫嘴的葛式幽默。
满屏的老戏骨。
小人物的心酸和坚守。
就在最近,条姐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就是这些“业界良心”——老戏骨们,慢慢地开始扎堆在一起演烂戏。
从《远大前程》——
再到五一档刚刚上映的《战神纪》。
不管是出于帮朋友的忙撑场子也好,还是为了提携后辈也罢,但是就呈现出的效果来看,终归是有点儿让人失望的。
幸好,我们的老戏骨阵容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甭管戏的好坏如何,他总能用他特有的那个贫劲儿让你挪不开目光,让你觉得只冲他一个人也值得看一看这部戏。
他就是我们熟悉的“葛大爷”,葛优。
葛大爷演过无数的好片子,别的不说,光豆瓣9分这种“神作级别”的作品,他一个人就演了5部。
那么今天条姐想跟大家聊的,是葛大爷从影生涯里唯一的一部扮演过人民教师的电影,也想和大家一起回顾一下,葛优老师在“还有头发的那个年代”的颜值巅峰。
《上一当》,一部92年上映的老片子。
要说这部片子,虽然没什么太大名气,但阵容是真的很强大。有拿过金鸡奖最佳女配角的实力派演员剧雪。
有《我爱我家》里面游手好闲的“二儿子”梁天——
有在《还珠格格》里面玉树临风,但当时还很青涩的“萧剑”朱宏嘉——
看来在很久以前,这些大演员们聚在一起还是干正事的...
有这么多的“实力派”,我们再回来看一看故事。
主人公刘杉是这样一个四肢纤瘦,走路都飘忽的青年,挂着一脸唏嘘的胡子茬,披着宽大的西装和衬衫。
每天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待业在家。
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颓”——
也当过光荣的人民教师,却因为教学方法不被人接受,就被学校给开了。
他对这件事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有点儿庆幸,照他自己的话来说——
我这一身的气质,也不具备为人师表。
就这么一个人,走在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却是街坊朋友口中“幸运儿”。
就因为他的父母在国外,能给他办移民手续。
这是为什么呢?条姐也没太看明白,就去问了从小在北京长大的队长。
他说,90年代初的那会儿,正是国外的一些新鲜的东西刚刚传进来的时候,人们对国外的玩意儿,是既好奇又痴迷。
痴迷到了什么地步?王朔在《玩的就是心跳》里面写到过,那个时候的北京,穷学生想打车人家根本不给停,必须得在外面裹上一张能兑换外币的外汇券,才能打到车——
这下就能够理解,在大家的眼中,刘杉有多好的命了吧。
就连他的女朋友,也是为了这个接近他,在每天催促他办出国手续的同时,也在央求刘杉请他父母帮忙担保出国。
万没想到,“太监”都开始急了,他这个“皇帝”本人倒是不急。
他一再地拖延,敷衍父母和女友。其实谁都看得出他内心其实不想走,但想留下来,还得有个合适的理由说服别人,说服自己。
这不,等着等着就来了。
这天,一个很久不联系的朋友突然造访,说找到了新的工作,但必须要有人接替他做学校老师的工作,就请刘杉来帮忙。
虽然觉得当老师不适合自己,但终于有一个理由能让自己留在这里,他也是答应了。
来到学校上课,也是不出所料地“不走寻常路”。第一节课,就跟学生说自己要坐着讲。
话没说几句,就开始撩起妹来了,直接问起旁听的女老师叫什么名字——
其实,两个人之前也算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很快地,他们就熟悉了起来。
和这一帮学生更是不用多说。刘杉这个老师当得一点都不严厉,也不给他们提很多的要求。
再加上十八岁这些少年的活泼和开朗,让他们也成为了朋友。
就连班长,都是在饭桌上选出来的。
(这里条姐是真的看饿了...)
其实从一开始,刘杉想的就是来这里打发时间,等什么时候禁不住父母的央求了,再出国移民。
但随着逐渐的接触,刘杉能够了解到更多的孩子的情况,他也开始真正地享受起和孩子们相处的时光。
另一边,和实习女教师甄贞的感情也是一点点地升温,让他淡忘掉被了女友抛弃的孤独和郁闷。
就在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生活终于要对刘杉动手了。
先是自己班上的两个男孩,在买公园门票的时候和售货员吵了起来,打得不可开交——
接着是班上的女同学,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突然晕倒。
过了几天,女孩才敢过来和刘杉坦白,原来是怀孕了!
期中考试,全班成绩倒数第二,气得校长直接来找他谈话——
而与此同时地,一直陪伴在刘杉身边的甄贞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家中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赶紧回了老家。
刚刚回到学校,又要面临教学公开课的检验。
仓促之下,课讲得自然是一团糟。
等到刘杉疲惫地把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完后,却突然发现,一直温婉可人的甄贞因为家里的原因和学校的阻力,要离开这里。
而自己也深陷家长的指责当中,迫于压力不得不面临离职。
刘杉和甄贞两个人,也终于来到了离别的时刻。
他们决定,分开之前再吃最后一顿饭。而吃饭的地方,正是这间名叫“上一当”的酒吧。
(看看这光影,有没有点王家卫的感觉)
在他给学生上的最后一堂课上,他不讲课,而是带着学生们一起出去玩了一下午。
他这样说:
后来发生的事,直到现在我都羞于启齿,我干了我一生中最窝囊的一件事儿,当着全班孩子们的面儿,我竟忍不住哭了。
刘杉的结局,我们不得而知。或许出了国,或许是又蜷缩回属于他自己的那个角落里了吧。
在电影里,我们也看到过不少的老师形象。条姐印象最深的,就是在《死亡诗社》里面一往情深的“基汀老师”——
甚至还有非常极端的,《坏老师》里面“贱人上身”的“伊丽莎白老师”。
而葛优的“刘杉老师”,介于这二者之间,以一种非常平淡,甚至是平庸的姿态,来教书育人。
他对学生无甚要求,就像是对他自己一样。他没什么做老师的神圣感,他只是以一种消极的态度,对于困难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这一身的气质里,就没有为人师表。
我们再回头看看葛大爷,其实他本人塑造的角色也基本上是这个样子,又颓又贫。
但这不就是我们所爱的葛优独有的气质吗?
聊完了葛优当的老师,再来说说这部电影的名字——《上一当》,也特别的有意思。
这部电影是葛大爷所拍摄的“92三部曲”中的一部,另外两部是《大撒把》和《离婚大战》。
这三部作品,不约而同地涉及到了“移民潮”这个主题。
在《上一当》里面,“刘杉”或许是上了许许多多的当——有朋友的,有恋人的,有家人的,有学生的。
他为人木讷,可有一“当”,他始终没上。
那就是这个时代给所有人上的“大当”。
他向往自由,无论发生什么事,他还都抱有着如一的坚守和追求。
做人是这样,做电影,亦复如是。
◎责任编辑:废话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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